军来说自然不会畏惧,就算江陵军还有出城的勇气,也没大用。
因为荆南水师就算全部运人,一次也只能运输一万人左右,何况大概率来的人更少。
他在清剿后方荆南军的小股军队时,见识过这支军队的战斗力,不容小觑。
而且那种油滑的战法,导致如今那些潜入的荆南军仍然没有消灭完,躲进了山中不出来。
党奉想不通,为什么这些人躲入山中还能存活,不怕野鬼吗?
后来他身边的清虚宗道士解释是城皇神作祟,党奉马上就下令全境禁止供奉城皇,只要是城皇信徒一律下狱。
还好他经过夏收,不怕粮道被骚扰一次两次,不然他想再来打江陵都难。
党奉哪里知道游击战术,又哪里知道十六字真言。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他重视荆南军,可他七万对一万,只要不给出半渡而击这种大破绽,无论如何也没有战败之理。
事实也是如此,李隆的先锋只有三千人,还有两百骑兵,为的就是牵制党奉。
党奉世家出身,不喜行险,夏水口离江陵城三十里,攻城时间有些赶。
纵使清虚宗道士向他保证荆南军没那么快,可党奉更愿意听从谋士们的判断,于是他放弃了一举拿下江陵城,
在江陵守军错愕的目送下,党奉大军列队缓缓逼近夏水口,他要以绝对优势横推过去。
他想是,如果上岸敌军败退,荆南水师就要留下接应,这样他就有机会衔尾追杀,甚至有可能俘获荆南水师的战船。
夏水口毕竟不是长江渡口,面积有限,水师战船的腾挪转圜不灵便。
然而等党奉大军一路南推过去时,不仅看不到一艘战船,连上岸敌军都找不到。
后来还是斥候回报,有一支三千人左右的军队,在他左侧十里之地游荡。
为了探查这个情报,党奉的斥候足足损失十多个,就是因为两百骑兵的存在。
党奉怒急,想围杀这支荆南军,可没想到他们有骑兵能提前洞察,每每都能从大军缺口中冲出去。
半天后,大军修整,党奉中军大营军议。
“李隆练的兵都这个德性?就知道跑,跑得比兔子还快。”党奉这个涵养极佳的世家子现在也面色红热,差点没破口大骂。
“根据观察,敌军着的甲极为轻便,甚至有的只是布甲或无甲,所以他们步卒速度极快。”一个谋士沉声道。
“而且这支军队应该在平时专门进行过针对性训练,不然不可能在如此高强度的行军过程中没人掉队,还能抓住机会袭击我军小部。”又有一个军将补充道。
“主公,我建议我们应该集中全军马匹,组建骑兵对抗敌军骑兵,不然我们的行军路线就如同透明。”党奉麾下人才不少,马上就有人提出了合理建议。
就在他们讨论军略,接下来该如何围堵这支荆南军时,又有紧急军情传来。
八月九日辰时,荆南军于江夏郡地界登陆,共计大军十万,一路连下九城,兵锋直指郡治。
看过情报,党奉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了,抽出精致的佩剑一把砍在桌桉上。
“明明荆州水师刚才出现在东荆河,江夏又哪里突然上去了十万大军?你们真探明军情了?!”党奉双目圆睁,根本不相信。
“使君恕罪,十万大军只会多不会少,而且应该是精锐齐出,攻势迅勐,江夏可能很难挡住!”来报信的信使是负责江夏军务的副将,所以对军情非常了解。
话已至此,由不得党奉不信,但他抱了最后一丝希望看了一眼一直站在角落的道士,意思很明显。
道士会意,出去许久,回来时面色沉重,给了党奉肯定的答复。
如今荆南大军已经击垮了江夏守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