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弦的头被一只粗厚的大手按进了水里,刹那间冰冷刺骨的冷水便沿着鼻腔倒灌进去,她想活动一下身体,却被身后的士兵狠狠抓住,直到她感觉自己的意识都有些恍惚,才被人拉出来,整个脸颊都沾满了水珠。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情况,外面又怎么样了,自从被俘就在清醒与昏迷的交界线上,萨尔贡人没给她一点好脸色,相比于普通的拉特兰军官,空弦是必杀名单上的重点分子。
每分每秒都十分漫长,她有时会想到修道院,门前的麦田,来往的居客,和蔼可亲的主教,乃至某些她没见过的世界,空弦怎么也想不到,她会需要承受这份罪。
“咳咳!”当她被抓起时,空弦狼狈的吐着水,粘稠的混合物沿着嘴角滴落,分不清是汗水还是口水,眼前的景象天旋地转,胳膊和脖子都是火辣辣的疼,喉咙里止不住的喘息着,努力吸着冷气让自己好受点。
她额头流着血,手指被钢针刺穿,两只明媚开朗的异色眸此刻也看不到一点精神,毫无表情的瞥了几眼周围叽里呱啦的萨尔贡人,这群蠢蛋绝对没想到,自己听不懂萨尔贡语,所以她要怎么回答问题?
“其他兰登突击队的位置?”审讯官从嘴里吐出一句话,显得很有耐心,他对于这种油盐不进的拉特兰军官都很有一套。
“什么?”空弦刚说完便一阵耳鸣,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感觉牙齿都有些松动,还没反应过来就又被按到了水里。
这一次直到她失去意识,挣扎了几下归于平静,士兵才把她从池子里捞出来,然后狠狠一棍抡揍在肚子上,让可怜的黎博利少女再从痛苦和呕吐中惊醒。这噩梦直到死去之前都不会结束的。
“再问你一遍,人都跑哪去了?”士兵恶狠狠的大叫起来,整个房间里都是他刺耳的吼叫。
“你去死啊!”空弦有气无力的趴在地上,咬牙骂了一句。
士兵露出了一个气恼的笑容,随后瞄准了后脑勺一靴子狠狠踏了上去,将她的头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来回摩擦,那头靓丽的金发也因此蒙上污浊的尘埃,拧成了一团粗糙的模样,当空弦再次被粗暴的抓起来时,精致的脸蛋已经血迹斑斑,随后另一个士兵狠狠把钢管抡了上去,一下、两下、三下,这几下基本把柔弱娇小的少女抽飞出去了,嘴里吐出一大口血,混杂着呕吐物和胆汁流在地上,然后士兵再次跺了上去,将其再次浸入猪笼里的冰水中。
直到他的目光扫了过去,注意到空弦的手指徒劳的抽动了几下便不动了,才皱了皱眉头,暗骂了一句。
“死了?”审讯官挑了挑眉,语气隐有不善。
士兵收回脚脸色难看,把她拉起来,手指伸向惨白的脸颊,几秒钟后把其摔在地上,朝黎博利少女又啐了一口,“没气儿了,长官。”
“换一个,这个扔湖里。”审讯官失去了兴趣。
少女像是一个被用过的破米袋子扔到了角落,然后这些事情也就结束了,下一个兰登军官被拉入了深渊,然后是惨叫和殴打声,至于空弦则永远可以离开这里了,一个士兵把这些尸体打包,扔上卡车,然后载着他们走向旅途的最后一站——那处血色湖泊。
负责抛尸的是一个拉特兰人,他是附近的村民,对于梵蒂卡的大多数人来说,萨尔贡军队的进驻意味着黑暗的时代,他们几百年来头一次尝到了枷锁的滋味,现在这片土地有了新的主子。
但一部分农民却很高兴,他们秉持着满不在乎的态度,反正都是服从老爷们的生活,头上飘的是哪面旗又有什么区别?
更何况萨尔贡佬只会杀维多利亚人,他们对此喜闻乐见,因此这里出现了不少合作者,农村地区的反抗并没有想象中激烈,这要归功于教廷组织能力的低下还有不佳的战争宣传,他们终究为此付出代价了。
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