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室里什么都有,连文房四宝、花鸟屏风和习武刀剑都有。
“这是,准备让我在这里过上一辈子了?”薛任君笑了好一会儿,连自己都不清楚面容上的泪水是笑出了的,还是哭出来的。恐怕,是疯了。
官差和士兵都不敢插嘴问,一直杵在外面表情冷峻地看着。
薛任君在架子上拔出一把剑,剑名三悦。
只见他剑锋一闪,所碰之物,连同墙壁和生铁,都断在如发丝般的裂痕中。气流自下而上,被断了好几层,天窗上空的飞鸟瞬间惊叫着落荒而逃。
薛任君并没有停下的意思,挥剑时,过往的点滴就慢慢浮现。
“三悦”是九舟为他定制的短剑。
那日,九舟很兴奋地拿着短剑到任君的寝宫。
他想都没想直接撞开了门,开口就说:“任君,你看我得了什么?”
此时,任君正在更衣,即便是两个男人,他也很不愿意身体暴露在他人眼前。于是,他立刻转身快速穿好衣服。
然后,用带了针的眼神狠狠地扫了九舟一眼,最后定格在短剑上,没好气地问:
“什么好东西,劳烦大公子亲自拿来与我瞧?!”
“前几日,作为大哥,小气了些,惹恼了弟弟。我是特意为你定制的短剑,你看,这长短配你正合适!”九舟一直看人不看眼色,就按照自己的,是什么便说什么。
“我看看,这么短,这不是人家姑娘用的嘛,我一个大男人用这个,不合适!”任君接过这把短剑,比划了一下,既暗喜,又有些嫌弃。
“什么姑娘家用的,这别在你腰间,正合适,你腰很细,身形也不似我这般壮。你试试!?”九舟从上到下端详了一遍任君,还差点上手给他捯饬上,被任君一只手挡住。
“离我远点,我不要短剑,再说,我是比你瘦点儿,可我不短阿!拿走拿走!”薛任君的意思是“短”就是一种侮辱,即便他长得美,身形又有些柔,也不能够用女人用的东西,骨子里他可是个真汉子。
“什么长阿,短的!放这里了,你先用几天,可能觉得好用呢!先走一步。”九舟就是这样,他花了心思做的东西,你要是退回,那就是让他难过了,一切都开始于打闹,转折在心意,终结在哪里?不得而知。
此后,俩人一吵嘴,一有摩擦,他就开始抱怨“三悦”难用,史上最难用的剑,还老是在九淮益面前告九舟的状。
“三悦”剑已出鞘,在烛台的微黄的灵动的光源下,剑刃的镜面反射寒光凌冽。薛任君头一次觉得这把短剑用得如此顺手,几招式之后,周围的墙体已然变成了“马蜂窝”。
“呵!短剑居然适合在这里用,也是,没有自由的日子,短比长好!”薛任君满脸释然地想着。
“我滴主宗,你可不能拆了大狱!才进来,好好呆着!”这声音无比刺耳,即使在远处,也威力无比。
薛任君转身一瞧,这货果然是王妖。他收起“三悦”,放置在架子上,从容不迫地问:
“看来,妖王是想收回这些?”
“你喜欢,我哪儿敢?!”王妖谄媚地回答。
王妖,其其格王室大公子,为人心狠手辣,一手阴爪功名扬天下,善于用毒,四海之内的最新的间谍组织幽冥,就是出自他手。
坊间流传一件恶心的事情,大意是他出征天启,就是为了寻得薛任君,并希望和薛任君成为密友。
实际上,也有部分因素,就像此刻,薛任君从王妖掉哈喇子的嘴上就看得出来,这小子怕是懒蛤蟆想吃天鹅肉,真是做梦,还是一个比较恶心的梦。
“滚吧!”薛任君摆了摆手,示意王妖和他的随从退下。
“你!”旁边的一个随从立刻上前摆出一股劲儿,怒气刚冒出来,就被王妖呵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