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出令牌的人,被幽冥收买了,替我报仇!”东图临别时的一番话,一直在九舟耳中鸣响,反反复复,一刻都不得停歇。
“幽冥,薛王,我?”
关键词犹如阵阵天雷闪电选了一处猛击,终于劈开了坚果的硬壳,似醍醐灌顶。
鬼市外的树林上空突然下起瓢泼大雨。地上的泥土太松,扛不住冲刷,瞬间流淌地到处都是。踏足而过,溅起的浆液扒拉在行人的裤腿上,直逼腰间。染血的手掌下已经看不清红色,被泥水混为一团。
他一路失魂落魄地走着,疯魔了一般。九桦珍和周旭悄悄地在眼见处跟着。
“追杀令,幽冥;通缉令,薛王。真是配合得当,天衣无缝。”
九舟忽然停下,仰头望向倾泻的夜空,眼眶里的泪水,喉间感受到的咸湿和这情形相比算不得什么。努力支撑着的眼睛在这暗世中也看不见人心的光。终于,承受不住雨点的重量,合拢了眼皮,顺命似地垂下了脑袋。
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人揉碎了。随便谁捅他一刀子,他只管恨就罢了。可是,偏偏是个最在意的人。明里暗里都使着刀子,这是辱没了谁?他实在想不通,觉着可笑极了。
“你要是想做这君王,我还能不给吗?!”念到此处,九舟下巴不住地抖动,心头血似乎瞬间被雨水冲刷了干净,连带着呼吸都变得异常疼痛。
半晌,他才吐出一口气来,放弃挣扎,慢慢地转过身,对着后头跟着的两人,言语万分悲戚地问道:“为什么?!”
而后,轰然倒下。
“肖兄?!”九桦珍大喊一声,一个健步迅速上前,扶起已经躺在泥潭里的九舟,迅速架上马,赶回南拳林。
之后的几夜,异常难捱。
躺在榻上的九舟一直呼吸微弱,双目紧闭,颜色憔悴,像是灵魂出窍,一时半会儿迷了路一般。
九桦珍眼瞧着这人褪去精神气,两鬓中显露出一些白发,形如枯槁,便觉得有些揪心,还有诸多不解。
“这人突然失了魂似的到底所谓何事?真是让人着急!”寒乔无心抚琴,在一旁叨叨个没完。
“肖兄许是遇到心结了,解铃还须系铃人,咱们给他点时间。”张大敬端上一碗药粥,放在周旭的手上,开解到。
分秒后,这碗粥被九桦珍拿了过来,端在自己手上,言道:“时候不早了,都去歇息吧,今晚,我来照顾。”
话音刚落,其他人都陆陆续续地出了门。周旭在门缝里看了几眼,瞧见九桦珍正盯着他,慢慢锁紧眉目,便心中有数,以极快的速度掩好门溜了。
此刻,九舟突然苏醒,坐起身瞪大眼睛问道:“你为什么要杀我?!”
“肖兄,谁要杀你?”九桦珍抓着九舟的肩头,用力地摇了摇,急切地问到。
“杀人诛心,杀人诛心!”九舟大声地喊叫,惊动了其他人,片刻,一众脚步声慢慢靠近。
“他没事,梦魇而已,你们回去休息!”九桦珍把木门里头的木拴子插好,提醒着说到。
只听见外头人们一声声叹息,伴着脚步声远去。忽然,屋内和屋外都安静下来,连同狗都闭上了嘴。
九桦珍刚转身,九舟便迎了上来,用缠着绷带的手掐住了九桦珍的脖子。刚刚微好的皮肉又开裂渗血。
九桦珍没有立即挣脱开,顺着这人的意,继续探索下去。
“你为何勾结幽冥追杀我?”这人终于问地九桦珍眼前一亮,瞳孔震颤。
他心想:一介江湖人士怎么劳烦幽冥追杀?难不成。
他正要来一记引蛇出洞,突然,窗前晃过一个人影。进而,一只形状古怪的暗器连带着一张纸条出现在房内。
九桦珍避免伤及对方,用最粗笨的办法,奋力掰开九舟的手指。正要逃离之时,却被九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