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淋得四人陡然起了精神。九桦珍睁开眼睛望着云间穿梭的长龙,顿时如同重生一般地站起身。
周旭见状睡意全无,正要拔刀寻个刺激。
可是,雷雨和狂风并没有因为琴音而停下肆虐的意思。而是如同天兵天降般幻化成人形,剑拔弩张地向四人极速奔来。
这暗云之上的微光显然并不是善茬。
几经冲击之后,九舟眼看着脚下这单薄的船只已经难以支撑。
“前辈,看来只能躲进湖中了?”九舟急切地问。
“不,绝不能!我们下去了,只能投胎去!”言罢,寒乔竖起古琴,用手指拽紧一把琴弦用力一拉,立刻飞出数以百计的琴弦,与上空的影子搏击。几次下来,寒乔指尖已经血肉模糊。
“不行!”九舟情急之下,撸了一把湿透的脸面,伸手点了寒乔的穴道,将其放倒在一旁。
“呼——哧——”
船只上方的长龙点燃数以万计的火团,飞跃而下,风雨瞬间被推到了一边,除了木舟,其他水面一片火海。
九舟将船身围成一个圈,这个安全区域在外头的围攻之下慢慢缩小,眼看就要被攻破。
“不破不立!”
只见他强撑着睁开眼睛,任凭尖刀般的雨滴坠至天灵盖,一怒之下轻点水面,飞身至半空中,向周围一切的恶源宣战。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东西!今日放马过来!谁逃谁是孬种!”
言罢,九舟向极高处飞身而去,直至云端。驾云之上,他双眼通红,仰天长啸,用尽全力挥出麒麟鞭。只见此时鞭子如同一只远古猛兽,扑向暗夜里装神弄鬼的影子。末了,张开血盆大口将一切都如数吞噬进肚子里头。就在这时,捣鬼的物什都消停了。
九舟收回鞭子别在腰间,此时,空中被吞没的物什化成了一纸金书飘进了九舟的胸口处。他并没有察觉到,只是极速转身翻越回小木舟的位置。
此时,激荡着的雷声、雨点和风浪像是被擦去一般。这幅“孤舟饮湖上·品夜”水墨画恢复了最初的画面。
不幸的是,小木船看似毫发无损,可是里头的人却不知去向。
九舟惊慌之余,胸口一阵抽搐,比之前的还要剧烈。他趴在小木舟上鬼哭狼嚎了半天,才在晨光中看到前方已经分裂成两半的木舟,正分散地躺着三个人。
“哇……”地一声,九舟差点把小时候哭着要奶的劲都用了出来。声音更是响彻云际。
“怎么了,怎么了?”寒乔在睡梦中惊醒,眯着眼睛寻找声音的来源,才发现这楚阎将军正在抽泣,看起来上气接不了下气的样子有些难以形容。
“像个爷们!”寒乔回过头,摊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叫喊到。
周旭依旧在呼呼大睡。这小子折腾一宿了,没两个时辰,他是不会醒的。什么艳阳高照,都影响不了少年的梦乡。
当然,梦,也是希望之源。
太阳从地平线处缓缓升起,在初秋时分显得既热情又高冷,热情于金光照耀大地,高冷于金色稀有且昂贵。
“这光,怎么就,这么神圣呢!”
九舟哽咽了好一会儿,说到。
他知道自己害怕极了。他害怕有人在他的眼中消失,害怕自己斗不过邪恶,斗不过命运,更加害怕因此屈服于一切鬼魅,成为一个帮凶,从此做不了一个正义之士。他理想中的天启和其他地界不应该是如今这般田地。而是黎民百姓丰衣足食,安居乐业,充满欢乐。天下秩序井然有条,国与国之间没有战乱,人与人之间坦诚相待。
正当他伸手在胸口处掏出一块锦帕擦脸时,一页金书落在跟前。
他拾起仔细地端详一遍,耳畔似听着海风一般鸣响。只见这页金书上只写了一小段篆书体文字:
“十重
太满,轻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