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运弃昨夜还哭着求着要自己的女儿,今天却又毁婚,你说这徐治达心里的火怎能压住?
“怎么,你觉着我女儿配不上你了?”
自觉打了一手好算盘的乔运弃,这时也被徐治达脸上出现的那股寒芒惊了一呆。
乔运弃素知徐治达冷静,以大局为重,却没想到今日会为儿女情长对自己发飙。
乔运弃也毫无准备,赶忙赔罪到,“不不不,我是觉着自己配不上佳人,佳人这么好的姑娘,我实在不敢攀求。”
“那最好,你最好知道自己是什么货色就好,当你出口说要娶我佳人时,我早就想给你说那个字了——滚!”
乔运弃实没想到,自己对佳人态度的转变,竟完全激怒了徐治达。
徐治达现在怒上心头,好似憋了八十年的心中怒火,肆意喷发起来。
可想而知,这盛大的怒火该对乔运弃产生多大的心理阴影呢?
不过乔运弃倒有个优点,就是在面对危险时,他头脑也算“清晰”。
要知道,徐治达每一次发怒都是带着极强目的,从来都是如此,所以这次只是儿女情长的事,他发怒至此,怎能没有隐情呢?
所以他要求自己冷静,要求自己分析,随后,他得出结论——
“这是徐治达第一次对自己发怒,极其标志性的政治事件,也可能是一次巨大的转折……”
紧张之中,他继续分析——
“燕弦的出现,让徐治达放弃了对自己的倚重,两人向来政见不合,所以,徐治达很有可能,在拿佳人做诱饵,好对自己动手!”
这,就是他认识到的危机形势了。
认清“形势”的乔运弃,知道自己已经身出险境,今后的路,无非就是奋力一搏。
他和徐志达,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而就在乔运弃有这种认识的时候,耳边还在回响着徐治达的大骂之声。
徐治达已怒上心头,完全忘了对乔运弃的判断,他完全没有注意到,乔运弃已在打着其他算盘,就等脱身了。
直到最后,徐治达也终于给了乔运弃脱身的机会,给他的愤怒画上句号,“……乔运弃,你欺人太甚!”
徐治达前面骂的什么,乔运弃完全记不得了,他也没在意听,只注意到徐治达最后骂出的这句话——那是他脱身的标志。
乔运弃低着头,轻咳一下后缓缓说起,“徐统司,真的对不起。”
之后,乔运弃深深的鞠了一躬,转身回去了。
乔运弃出来后,看着幕墙城内人来人往,一切安宁如常,不觉叹了口气。
他深知,今日之后,往日不在,今后幕墙城里又是怎样景象,也尚未可知了。
时不待人,现在乔运弃急需一套策略,来面对眼下时局,而做出策略,往往要分析清楚时局。
虽然他在快步地逃离军事系统大厦,脑子里却慢慢思索着:
“看来燕弦是徐治达的人了。”
这是乔运弃给出的第一个判断。
他的判断也不无道理,如果燕弦没有得到徐治达的信赖,徐治达怎么敢和自己撕破脸呢?
“他们之间一定构建起牢固的权力和科研的合作关系,意在把我排挤出去,所以燕弦见我时,向来没有尊重可言……”
“其次,徐治达掌握着军队。”
这是最显而易见的,也是最棘手的问题。
可这时,乔运弃却微微一笑,也看不出那是冷笑还是苦笑,“但是这老头儿凭着自己的威望刚愎自用了太久,很多人对他是又敬又怕,甚至一些人已经感到了失望,所以不见得是无懈可击……”
而且,最致命的是,徐治达曾经公开袒护过黄沙世界那批贱民,而军队中人,对黄沙世界的态度,和自己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