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刀下去,都能削掉孟行者一些骨、一些肉。
孟行者已是道基,骨肉不断生长,就不断被柴文刀削去。
神魂飘荡,无依无着。
却又仍在跟骨肉相连。
每一刀看似落在骨肉身躯上,又何尝不是落在行者神魂上。
凄惨!
痛彻!
这就是九年后的孟行者!
……
“孟兄,令郎性子坚毅,宁忍受削骨削肉,也不吐露你们一家四口的下落,实在大孝、大忍。”
谭泗跟孟南说着话,又笑问道:“不知道友比起膝下长子,又如何?”
谭泗说着,道一声——
“请。”
孟南看着空中受刑的孟行者,再看向谭泗,又看向执刀行刑的柴文刀,心中忽的一动,面上就笑,拾步来到行者身侧,冲谭泗三人朗道:“请。”
坦然受刑!
“看来道友猜着了。”
谭泗一笑,一甩袖袍,便打出四十二根钢钉,正与孟行者身上的材质、位置一般无二。
直将孟南定在虚空,难以动弹。
“削骨还天。”
“削肉还地。”
“削去跟这一方秘境的一切关联,就能闯出封印?”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孟南全身无处不痛,心中却满是喜悦充斥。
前身前来,束手就擒,效果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好,进展比他想象的还要快。
刚一来,就已经知悉此境修士难出秘境的关窍。
他心一动,褫夺当即就已经挂在柴文刀身上。
而这时。
那盘坐在地的柴文刀手中刑刀扬起,口中感慨:“行者道友九年前过来的用意我等清楚,只是柴某先前有信心,入得我手,自是难逃。但是这九年下来,见识行者道友坚韧,倒是让我与两位师兄有些担心,这等人物贩卖后,会不会当真让他闯出一条生路,再行王者归来,反倒成我等三人取死之祸。”
“不过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神通者在外价值不菲,不能因噎废食,行者道友大概还是有命出去的。”
“但孟道友可不是神通者,我这‘小梅花骨肉行刑法’对行者道友是脱困妙术,而对孟道友,可就是实打实的酷刑。”
“道友若是老实交代,将二郎道友、三坛道友交出,或许还能活命,至不济总能出去见一见金玄天地。但如果负隅顽抗,下场——”
柴文刀闲聊天,这是走心理攻势。
但孟南左耳进右耳出,只当放屁。
倒是这其中透露出的讯息,让孟南又多几分认知——
“贩卖神通者。”
“小梅花骨肉行刑法。”
孟南心念记下,却不搭话,心想着要等柴文刀吐露更多。
但这时,柴文刀却住口,手腕轻动,第一刀已然落下。
“啊——”
孟南原本坦然,正在聆听,正在微笑。但在陡然经受第一刀,哪怕心里早有万千准备,这一刀的痛苦仍然远在他想象之上。
一刀削肉。
一刀削骨。
一刀破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孟南惨叫出声,接着就是不绝于耳,丑态百出。
太疼!
太疼!
根本忍受不住!
这削的何止是骨肉,一刀一刀分明削的是心、是神、是魂!
痛彻骨髓!
痛彻心扉!
这都远不能形容。
痛彻神魂,神魂撕裂,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