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闰看着城墙脚下所剩无几的流民,他们全都是跑不动的老弱病残,能撑几天都不确定的那种。
再把目光看向饮马河方向,好似亲眼见到发疯的流民把赵泰撕碎的样子。
没有官府派出大量士卒约束,流民听到有工可做,有饭可吃的消息后,蜂拥而去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别忘了,赵泰无非就是一个得了些宝贝,换钱置业置地,建庄园的新晋豪强而已。
庄园没建起来的他甚至都不能称为豪强,只能算是富户,富得也有限。
有钱,有地,招流民做工都没问题。
有问题的是流民人数太多了,一个县城都接纳不下,这会儿全跑了过去,赵泰能比一个县城还厉害不成?
方闰,包括何扬他们不认为赵泰有那个实力。
他要不了那么多人,却给了他们希望,那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
再者说,他有那么多粮食吗?
刘扬很傲,根本就看不上赵泰,赵泰死活他跟他无关。
“泽山兄,赵定安此人行事过当,自是死有余辜,且观此人未将吾等放在眼里,何必在意,当下还是尽快想想如何处置那些贱民才是,一但他们闹起乱子来,真定或会受到影响。”
时刻在冰饿死亡边缘徘徊的流民,引爆他们的情绪也就只差一根导火索。
结果要么是起义,要么当流寇劫掠四方,性质都差不多。
上万人组成一股势力,真定城一个不小心就会成为劫掠的目标,甚至是有倾覆之危。
到时候受损最大的就是他们三大世家,从此消失也说不一定。
所以管肯定是要管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出兵镇压,再不济也得把这些流民赶出真定地界。
可问题是怎么出兵,这又涉及到了方闰跟田佾手中兵权的问题。
至于何扬说赵泰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无论是方闰还是田佾都表示认同。
且不提他招流民做工没有知会县衙方面,就连之前所行种种都是如此。
跟方闰买卖宝物,那是交易,可一点都没有以方闰为尊的意思。
干什么都只是纯粹的交易,恶了县尉田佾也没有修好的意思。
换句话说赵泰就是没给他们送钱送礼,没有捧好他们。
那在他们眼里就是目中无人,高处云端久了,赵泰的表现就显得另类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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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情况也难怪方闰的好感刷不上去,能刷上去除非方闰三人脑子有包还差不多。
“原想赵定安置地布业,应不是目光短浅之辈,怎奈竟做出取死之事来,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方闰没说,或许是可惜赵泰没能给他更多利益吧。
三人下了城墙,对于派兵出去的事只字不提。
要派兵,那也是在他们以为赵泰被流民撕碎之后的事了。
死一个赵泰对他们没有半点影响,有影响的是那些被一日两食吸引过去的流民。
饮马河山脚下,赵泰三十私兵如同一面人形盾牌挡在了他面前。
锋利闪着寒光的钢刀在此时变得更加冰冷,寒风拂过时竟有些肃杀之气。
私兵没经历过训练,更不懂军阵演化,只凭一腔誓死无归的忠诚,能有如此气势已是难能可贵。
身处私兵保护之中的赵泰举着望远镜,看到了衣衫褴褛,如同浪潮起伏涌来的流民。
他们眼神较以往的麻木多了些光彩,但更明显的是脸上多出来的一份狠辣。
到不是他们对赵泰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他们自己也明白,这么多人涌来肯定会有人被选去做工,更多人不会被选上。
在多对少的情况下,做工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