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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哭得不能自已。
顾湘忍不住叹了口气,起身转头看去,就见顾大伯蹲在庙门前唉声叹气,小张氏面无表情,眼底深处略有些不耐烦。
还是老爷子摇摇头,苦笑道:“分吧。村子老人本都该跟着长子,我们两口子以前也这般打算,可既然强子,你媳妇能给你们家找另一条路,我这当爹的也不拖累你们。”
说着,他转头看顾老实:“老二,你怎么想?愿不愿意和我们两个动不了的老东西一起生活?”
顾老实哪里受得了这个,眼泪哗哗流,跪在老爹面前哭道:“爹,您和娘都别担心,儿子一定找神医给你们治病,伺候您二老一辈子。”
姜氏被顾老实胳膊肘打在腰上,忍着气道:“您二老别想那么多,大哥和大嫂他们有好前程,那也不是什么坏事,都是您儿子,大哥给您养老,和我们家老实给您二位养老能有什么区别?这还是我们占便宜,爹你积攒了一辈子的家产,最后大部分是我们家的了。”
顾强立时赌咒发誓,自己只分走自己屋里的东西,别的一概不要。
姜氏心下冷笑,早几年怎不说这话?
老爷子年轻时是能耐人,积攒下不少家底,盖得房子也气派,就是这几年先发嫁顾涵,再供儿子和孙子读书,偏逢灾荒连年,总归消耗了不少家底。
姜氏估摸着二老手头上能留下点养老钱也有限。
只两老已经这般伤心,她男人也难受得很,她只能把肚子里的话都憋着。
顾家要分家,老族长和族里几个族老都在,既是顾老爷子答应,他们也不多话,签了文书,派人送去衙门备份,从此一家人便分作两家。
老三顾勇还未成年,自不能分出去。
姜氏看着迫不及待推车走人的大房一家,脸上不自觉就露出一点愁容,顾家其他人的情绪也低落得厉害。
顾湘轻笑:“铁柱,铁生哥俩明天过来,先给爷爷,奶奶打张床,宅子的事,阿爹你们也别急,我勘好了地方慢慢建,这回咱们要建个百年不易的好宅子。”
“至于现在,我和黄婶商量过,咱们先租他们家的房子暂住,黄婶一个人带着顾安,顾宁过活,却有八间大瓦房,她一个人怎么也住不过来,租给我们正正合适。”
姜氏顿时眉眼舒展,还白了顾老实一眼:“闺女多能干,看看你,干什么都不成,就是精吃!”
房子塌陷,他们自想过去别人家租住,可让顾老实去办这事,折腾到现在都没把房子租下来,远比不上她闺女能干。
顾湘把铁柱哥俩叫到眼前,交代了几句,又让顾安,顾宁领路,先慢慢将行李往黄氏家搬。
顾宁手脚麻利得很,趁着铁柱他们搬行李的工夫,就把庙里顾家住的这一片打扫了一遍,好些小后生一拥而上,争抢着帮忙。
一群人愣是把顾老实给挤得没插手的地处。
顾老爷子和老太太本来心中抑郁,心里难受的很,此时忽然看见一群小伙子活蹦乱跳地凑过来,热热闹闹地说话,难受的情绪顿时有些维持不住。
“老爷子你别担心,我听张神医说了,您这腿脚只要好好将养三个月,一准能好,至于稍微有点不方便,那有什么,咱都这么大岁数,又不是没娶亲的大小伙子,还怕不好看?”
那边又有小媳妇到张氏跟前凑趣:“要我说,病了怕什么,劳累了一辈子,正该享享儿孙福,有儿媳妇和孙女伺候着,咱就只管高卧,好吃好喝,别的什么都不想,活着等过舒坦日子才是正经。”
张氏心里还是难受,这会儿却让接连不断地话洗了脑,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可又挺对的,反正是哭不下去了。
顾湘莞尔,亲自送老族长出门:“族长,明日我想去县城探探情况,正好也该收些粮食,外头有些乱,我担心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