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湘便去收拾食材做炒饭。
赵瑛亦步亦趋。
李生只能留下来,处置这满麦场的俘虏。
苏兰兰脸色惨白,死死抓着李源的胳膊:“怎么回事?他们什么意思?要,要把我们如何?”
李生此时到想起这兄妹两个在外头眼睛长到脑袋顶上去的事,干脆把脸一板,冷笑连连:“怎么?你们还想活?”
苏兰兰打了个哆嗦。
在她眼里,眼前这帮刁民连官兵都敢打敢杀,必是有依仗,刚才那个女人的意思,自是要斩草除根,杀人灭口。
苏兰兰死死抓着李源的胳膊,冷汗涔涔,“师兄,我们得跑。”
李源到是没他师妹那般绝望,摇了摇头,安抚她道:“先看看,不要急。”
不急?
她简直又气又急又后悔。
当初她师父只让李源出去办事,根本不让她去,她是羡慕师兄总能在外面跑,总觉得外头自由自在,日子好过,便趁着师父不注意,偷了些盘缠出来,悄悄下山来找师兄了。
可到了山下,分明不是她想象中的样子。
一开始她还有些精神气,觉得新鲜,哪里都好,可一开始赶路,这日子便开始难捱。
根本不是她想象中那样的江湖。
原来她根本不能快意恩仇,还要每日灰头土脸,吃也吃不好,喝也喝不好,遇见不平事,但凡伸手去管,每次都讨不到好,遇见的全是一帮刁民,刁民!
现在她还遇到这样的事。
苏兰兰哇哇大哭起来,简直伤心极了。
李源苦笑,此时苏兰兰的伤心的,完全和他担忧的不一样。他现在怀疑自己被卷入了一场阴谋中,而且完全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错。
沉吟半晌,李源把想和对方管事的人谈一谈的话又给吞了回去。
他什么都不知道。
如今恐怕多说多错。
万一说的不对,恐还要连累师父和师兄弟姐妹们。
现在就担心师妹没经历过什么事,被人家一糊弄,再糊弄出不该说的话来,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等人身上能有什么不该说的东西,但本能地,他总觉得师父有秘密,而且这个秘密,也许会给自己等人带来莫测的灾难。
只是,李源现在似乎什么都做不了。
李源正沉思,就听见诸多窸窸窣窣的声响,略一转头,便见好些村民扶老携幼从村外来,不由一怔。
原来村民们竟有避到外面去的?
刚一转念,又有许多村民从各个稀奇古怪的角落钻出来。
村里的老村庙,外头看着破败古旧,窗户半残,也没个门,从外向里面看,一眼能看到头,瞧着空空荡荡的,结果这会儿忽然就从里面走出十几好几口子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还有两个小孩举着糖葫芦,两个老太太挎着针线篓子,上头还放着缝了一半的麻布衫。
“我还当要在地窖里待上两日,搬了好些干粮下去,结果还得搬回来,真他奶奶的气死人。”
“我还好,我就琢磨着时间长不了,不就是一点土匪?我都不想躲,躲个屁,安安稳稳在屋里睡大觉,他们还能闯进咱村子来不成?呸,我才不信,就那点土匪,够干嘛用的,要不是我婆婆胆小,非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云云,说又被无害,说什么我也不这般折腾。”
所有人神色间都是轻轻松松,扫了眼麦场上这些人,丝毫不见惊讶,也并不搭理他们。
唯独有几个娃子很是好奇,叼着糖葫芦,兜里揣着各种糖果,不远不近地站在麦场边上指指点点,嘀嘀咕咕。
苏兰兰恨道:“当我们是演猴戏的不成?这群刁民,最好,最好……呜。”
一念想到自己前途未卜,竟连这些刁民也能随意欺辱自己,更是悲从中来。
李源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