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族长见到顾湘的马车,心里先是松了口气,随即就见阿湘身边的人如狼似虎地冲过去把那群正儿八经的衙役给捆成了粽子。
“……”
老族长拼命才忍住惊呼。
顾湘推开车窗,露出平静而漂亮的笑靥:“族长,不是您说的,村里过日子,对内是动嘴比动手强,可对外嘛,一向是动手比动嘴强,遇见这些事,还说什么,直接捆起来往山里一扔,喂了狼去,岂不干净利索?”
几个衙役登时打了个哆嗦,拼命挣扎起来。
老族长:“……”
我的小祖宗,这几个是官差!虽然他带了好几个后生出来同这些衙役讲道理,但真没打着把官差抓去喂狼,他虽常说这样的话,那也是教育村里的小后生们该硬气的时候得硬气。
老族长心里转了十八道弯,嘴上却没反驳顾湘的话。
事已至此,要从长计议,但也不好让这些官差看出他害怕来。
活到他这把年纪,老族长很明白一个道理,若想不让人吃,你就得当一块硬骨头,硬到谁敢咬,至少崩掉对方两颗牙的地步,让人惧,让人怕。
老族长心念一转,当即就交代村里的小子,让村里护卫队的后生都披挂整齐,刀枪都要带着,大大方方往这些衙役身边转上几转。
一边安排人手出面,一边又交代儿子,孙子通知下去,各家各户把家里最要紧的财物赶快偷摸地往地道里转移。
不到万不得已,肯定不愿意离开世世代代生活的村子,何况这村子大家建设时费了大力气,他家宅子扩建了好些,还造了二层楼,都是瓦房,院子里铺了青砖,都是他以前想也不敢想的。
再看看村里这平平整整的青石板路,老族长哪里舍得丢弃这些,背井离乡?
老族长匆匆叮嘱了顾湘两句,就连忙回去召集族中族老们说话。才说了几句,就听后头有人嘀嘀咕咕:“我早说,三娘这孩子越来越张扬,早晚出乱子,瞧,这不就闯出大祸?”
话音未落,老族长暴怒:“瞎胡咧咧什么,李希,你个孙子怎么在这儿,这是你来的地?哼,你们怎么想,是不是也在心里嘀咕三娘!”
几个族老顿时直呼冤枉:“我看我们三娘做得极对,不制服了这帮衙役,难道由着他们绑咱们乡亲去挡刀口?”
“要没三娘子,咱们那日子也和死了没甚区别,不过早一日,晚一日罢了。”
“李希你个王八羔子,要不是三娘子,你家那两个娃早没了,还有你今日咋呼的时候,现在竟在这儿怨起三娘子来!你小子不想待,赶紧滚出我们村去,滚出去自然招惹不到官府,哼!”
挨了一顿狠骂,李希脸上通红,羞得不行,连声道:“我,我就是……我没那个意思!”
说着连忙掩面溜走。
老族长却是也叹了口气,心里发愁,不知这事怎么处理才更好。他正打算先去找找里正,看看这事如何处置,忽就听外面有人大声道:“皇,皇帝认了咱们三娘子做义女?咱们三娘子是公主了?连顾老实那个老实头也被封为伯爷?”
什么玩意?
老族长匆匆出去,举目一看,登时傻了眼。
李希此时也在附近闻声而至,一样僵立当场,吞了口口水,轻轻抽了自己一嘴巴,他真是吃了猪油蒙了心,总管不住这张臭嘴!
顾湘也不是什么财神降世,自然不可能讨若有人喜欢,好在她也并没有变成大金元宝的渴望。
此时顾记门前,公主全副仪仗摆开,赫赫扬扬,满村的百姓都吓了一跳。
顾老实和姜氏算是有些准备,也被这场面惊得几乎说不出话。
刘太监在时,为了吓阻他,顾湘让陈旭宣过一次圣旨,可这次和当时的情形却是完全不同。
顾湘想,她阿爹,阿娘,祖父,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