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面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环佩叮冬,随即一名明眸皓齿,眉目如画的少女转了出来,上身水绿衣锦小袖袍,外罩宫粉白绒镶边短袄,下身是隋朝最流行的高腰长裙,同样是宫粉色,杏黄色的束腰系到了微微贲起的胸脯上方,让少女的体态平添了几分婀娜和挺拔,在白色的雪绒披肩映衬下,直若粉凋玉砌一般,令人赏心悦目。
“柔儿,快来见过长卿。”崔护慈和地微笑着招了招手。
崔诗柔小碎步走近前,向着高不凡盈盈福了一礼,还未开口说话,脸蛋儿便先红了,轻声道:“诗柔见过高公子。”
这小萝莉还是那么的爱脸红,高不凡微笑道:“诗柔姑娘不必多礼。”
活泼开朗的婢女舒儿抱着一架古琴站在崔诗柔身后,笑嘻嘻地福了一礼道:“舒儿也见过高公子。”
高不凡微笑点头示意,崔护道:“柔儿,近段时间似乎没见你练琴,是不是生疏了?”
“爹爹,女儿有练啊。”崔诗柔娇憨地道,说着飞快地瞥了高不凡一眼,结果发现后者正微笑看着自己,脸蛋儿一下子更红了,像熟透了的苹果。
“那就好,且弹一曲让为父和长卿品评品评!”崔护捋须笑道。
“哦!”崔诗柔乖巧地哦了一声,看得出有点小紧张,就像一名准备上考场的小学生一般,弱弱地问:“高公子想听什么曲子?”
高不凡答道:“在下不通音律,诗柔姑娘随便弹一首吧,就当对牛弹琴即可。”
崔护差点一口酒便喷了出来,崔诗柔憋得小脸通红,终究还是忍不住噗哧地失笑出声,不过马上又捂住小嘴,吃吃地道:“对……不起!”
高不凡笑言:“不用对不起,这就对了,多点笑一笑,不用紧张。”
崔诗柔看着高不凡阳光灿烂的笑容,略紧张的心情倒是放松了下来,抿着嘴一笑,乖巧地点了点头。另一边,婢女舒儿已经把古琴摆放好了。
崔诗柔走到古琴旁边款款坐下,然后便开始认直地弹奏起来,高不凡也不知是什么曲子,反正是挺好听的,伴着外面哳哳沥沥的雪雨声,倒是别有一般韵味。
一曲奏罢,崔诗柔仰起那张眉目如画的俏脸眼巴巴地望来。高不凡鼓掌喝彩道:“好听,余音绕梁,三月不绝。”
崔诗柔不由霞飞双颊,站起来盈盈福了一礼,虽然明知高公子浮夸了,不过心里还是十分欣喜。
崔护心中亦是颇有几分得意,不过嘴上却是谦虚道:“长卿谬赞了,柔儿,你也过来陪爹爹和长卿喝一杯吧。”
高不凡暗汗,有点看不懂崔护的骚操作了,自己和无垢明明已经公开定亲了,难道老哥你还不死心?
这时,俏脸红扑扑的崔诗柔已经走了过来,在父亲和高不凡之间坐下,高不凡顿时闻到一股澹澹的体香。
崔诗柔垂着眼帘不敢看高不凡,那怯生生的模样倒是更加娇憨可爱了,提起酒壶小心翼翼地给父亲和高不凡各斟了一杯酒,然后又给自斟了一杯。
“柔儿敬爹爹和高公子一杯。”崔诗柔端起酒杯弱弱地道。
“谢谢诗柔姑娘。”高不凡微笑着一饮而尽。
小萝莉显然不胜酒力,一杯酒下去便脸蛋儿酡红如醉,一双明眸似要滴出水来,高不凡正襟危坐,倒是不敢多看,免得犯错,自己毕竟已是定亲的人,像崔氏这种大家族显然也不会把族中女子许给自己作妾,所以还是不招惹的好。
这时,外面的雨雪似乎越下越大了,敲得瓦面啪啪直响,崔护笑道:“天意难违,看来长卿今日得在家里住一晚了。”
高不凡皱眉向屋外望去,沉吟无语,似乎在犹豫。
崔诗柔偷偷地瞥了高不凡一眼,心中竟盼着雨雪下得再大一些,这种想法很微妙,就好像春天地底下蠢蠢欲动的草芽,浸泡在将要破土而出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