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收回了目光,有点不满地瞥了窦建德一眼,他曾经不止一次向窦建德暗示过“联姻”了,可惜后者却假装不知,要不是必须得倚重窦建德,高士达用强的心思都有了。
李密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精光,微笑道:“这位应该就是窦兄的千金,赫赫有名的红娘子了吧?果然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
窦建德摆手道:“蒲山公过誉了,女孩子家不知天高地厚而已。”
李密呵呵一笑道:“窦兄过谦才是,在下早就听闻红娘子所率的娘子军战力不输男儿。”
“那是别人抬举了,当不得真,蒲山公请上船吧,在下让人送你们出泊。”
李密微微一笑,纵身上了船,并且坐下,大方地让喽罗蒙上自己的双眼,王伯当等人跟着上了船,同样也被蒙上了双眼。
高鸡泊方圆百里,芦苇丛生,没有熟人带路,是很难找到这里来的,李密之所能出现在这里,显然是东海公高士达派人接进来的,为免暴露营地的所在,李密等人进出都得蒙住双眼。
“蒲山公得罪了,头套也得戴上!”窦建德命人给李密四人都套上了一个黑色的头套,这才吩咐开船。
眼看着船驶离了,高士达这才低声道:“老窦,这个没必要吧?”
窦建德道:“小心驶得万年船,李密为人诡诈,咱们不得不防。”
高士达闻言点了点头道:“也对,对了,李密刚才说的事你怎么看?”
窦建德哂然道:“宁为鸡首不作牛后,咱们在高鸡泊过得好好的,何必投靠瓦岗?合作的事倒是可以考虑。”
高士达闻言放下心来,其实他也不想去投靠瓦岗,之所以发问,只是担心窦建德被李密巧舌如黄说服了,如今窦建德可是他的得力大将,如果变节,那他高士达只怕要混不下去了。
…………
且说李密等人乘船出了高鸡泊,摘掉头套和蒙眼的布上岸,走路前往藏匿马匹的地方。
“玄藻,你怎么看?”李密一边行一问道。
房玄藻有点轻蔑笑了笑道:“东海公高士达不过如此罢了,成不了气候,倒是那个大司马窦建德似乎不简单,虽然外表粗鄙不显眼,实际大智惹愚,颇有心计,不得不防。”
李密微笑道:“原来玄藻也看出来了,高士达麾下兵少将寡,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这个窦建德。”
蔡建德不以为然地道:“俺倒瞧不出这个窦建德有何出众之处,倒是他那个女儿窦线娘长得可真俊,水灵灵的,奶奶的,真是歹竹出好笋了。”
王伯当冷笑道:“蔡建德,敢情你那双招子都放在女人身上了,能瞧得出来才怪。”
“王伯当,是不是皮痒了想练练?”蔡建德手握刀柄,目露冷煞。
王伯当探手便握住了双刀,轻蔑地道:“练就练,怕你不成,上次没有分出高下,这次正好彻底分出一个胜负来。”
李密双手一伸,分别搭住两人的肩头,笑道:“自家弟兄,何必伤了和气,而且天气灼热,打打杀杀的有什么乐趣,走,咱们到蓨县城中喝酒去!”
蔡建德和王伯当本来已经憋得面色通红,李密一松手,两人顿觉肩头上如山的压力卸去,均暗松了口气,老实地跟在李密身后走向藏马之处。
……………………
窦建德回到营地,窦线娘立即迎了上来,不过见到前者面色凝重,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倒是不敢贸然开口,一边跟在老子身后,一边讨好地给老子打扇子。
窦建德走到了一家茅屋前,彷佛这才回过神来,转身问道:“你这妮子跟着为父作甚?”
窦线娘甜笑着问道:“爹,那个李密来找东海公作甚?是不是有什么大事?”
窦建德皱了皱眉:“不关你的事,就别瞎打听,一边凉快去吧,爹不用你打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