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吧,老窦快挂了?
“怎么会这样?我问行俨和卢升,他们明明都没伤着你爹啊!”高不凡有点不淡定了,他只是想给窦建德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以后不敢再打幽州的主意,可从来没想过要他的性命,毕竟也是便宜老仗人。
窦线娘梨花带雨地道:“阿爹的确没受伤,不过他年纪大了,奔波劳累感了风寒,再加上心情郁结,连发了两天高烧。”
高不凡连忙问:“那烧退了没?”
“退是退了,不过还是很虚弱,现在还连药都不想喝了!”窦线娘双肩一耸一耸地抽泣起来。
高不凡闻言心中微动,仔细问了窦建德发病后的经过和表现,顿时便心中有数了,老窦这只老狐狸十有八九是在打亲情牌,搏同情而已,笑着安慰道:“线娘莫哭,你爹会没事的。”
窦线娘泪眼迷糊地道:“高大哥如何得知?”
高不凡微笑道:“回头线娘跟你爹说,我三日之后的中午,约他在城南的五里亭会面,保准他能药到病除。”
窦线娘愕了一下,若有所思地道:“真的?”
“我保证!”高不凡肯定地点了点头。
窦线娘喜道:“那我现在回去告诉阿爹!”
高不凡连忙拉住她的小手,笑道:“不必急在一时,吃完了再走,这几天线娘一定没吃好吧,你看你都瘦了。”说完亲呢地捏了捏后者的下巴。
高不凡猜得倒是没错,窦线娘这几天都守在床前服侍老爹,几乎粒米不进,也担心得没有胃口,此时安稳了些,顿觉饥肠辘辘,肚子也禁不住咕咕叫了起来。
窦线娘不由俏脸绯红,不好意思地低着头。
高不凡既心疼又好笑,连忙拉着前者重新坐下。
窦线娘饿得实在不行了,便大块剁颐起来,吃得十分香甜。
傍晚时份,窦线娘回到城中,兴冲冲地赶到父亲窦建德的房中,发现后者躺在床上熟睡了,便问负责照看的婢女道:“我爹喝过药了没?”
“喝过了!”婢女答道。
窦线娘闻言放下心来,让婢女退下,然后走回床边,伸手探了探父亲的额头,发现没有发热,正准备悄然退出去,忽发现床前的靴子竟然不见了,不由暗暗奇怪,目光下意识地落在父亲的脚上,结果发现那双靴子竟然穿上了。
窦线娘正惊疑不定,窦建德轻咳一声翻了个身,“醒”了。
“阿爹醒了!”窦线娘发现父亲的精神似乎好了许多,不禁欣喜万分。
窦建德嗯了一声,把双脚缩回被子下,责备道:“外面风大雪大,天寒地冻,你这丫头又跑哪去了?”
窦线娘犹豫了下,低声道:“高大哥来了!”
窦建德“勃然色变”,霍地坐起来怒道:“高长卿来作甚,是要取我窦建德的项上人头吗?这小子真够狠的,竟要斩尽杀绝,线娘你以后不准再见他,否则不要叫我这个爹!”
窦线娘委屈地道:“不是的,阿爹你误会了,高大哥从来没想过要阿爹的命。”
窦建德冷哼一声道:“那他来这里作甚?他抢了河间郡和信都郡还不够,莫非要把清河郡和平原郡也抢去才满意?”
窦线娘撅起小嘴道:“高大哥只是想约阿爹三日后在城南的五里亭相见而已。”
窦建德面色变幻不定,良久才冷冷地道:“有什么好见的,不见!”.
窦线娘并不笨,此时已经隐隐猜到自家老头子是故意装作病得很重的,现在说不见高大哥,估计也是面子上过不去罢了,眼珠一转,遗憾地道:“好吧,那我跟高大哥说,阿爹不想见他。”
窦建德眼见女儿就要走出房间,再也装不下去了,急忙道:“且慢,既然来都来了,看在线娘你的面子上,为父见一见他又何况。我倒要看看,他高长卿到底想打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