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管理也相当严厉,每战必须身先士卒,带头冲在最前面,每战之后,杜伏威会查检他们的身体,发现有人背后受伤的,立即就处死,因为背后受伤了,说明此人临阵退缩了。
不过呢,每次打了胜仗,上募的士卒都能分到最丰厚的一份,一旦有人战死,抚恤也是极多,杜伏威甚至会让他们的妻妾殉葬,所以其手下的将士作战都非常勇猛,悍不畏死,战力相当不俗。
正因如此,刘黑闼当初和辅公佑短兵相接时便发现了这支部队是块硬骨头,立即转变方式,采取稳打稳扎的方式,而现在刘黑闼和辅公佑在六合县又干了一架,同样也没占到多大便宜。
且说杜伏威和王雄诞二人回到楚军营地,辅公佑便立即跑来问道:“楚王去了江都城,情况如何?齐军的火器是不是跟传说中那么厉害?可惜刘黑闼那厮今天没有使用火炮,要不然末将已经摸清他的底细。”
杜伏威沉声道:“火炮之威非人力可挡,齐军若全力来打,咱们只怕是抵挡不住的。”
辅公佑脸上的刀疤抽了抽,有点不以为然地道:“真有那么厉害?属下和刘黑闼干了两架,感觉齐军的战力虽然不错,但也不如想象中那么强啊。”
杜伏威皱眉道:“那么原因只有一个,齐军还没用全力。”
辅公佑将信将疑,忽然一拍额头道:“差点忘了,殷芊那厮来了,等了楚王你一天一夜了,要不要见见?”
前文便提到这个殷芊乃李子通的太常寺卿,专门负责联络杜伏威和沈法兴的,这次火急火燎地跑来,显然是要催促杜伏威赶快救援江都城。
杜伏威略沉吟了片刻,淡道:“伱就说本王还没回营,找个理由把他打发走。”
辅公佑点头道:“也好,省得听他啰嗦,这两天老子都被他烦死了,要不是因为唇亡齿寒,咱们才懒得救李子通这只白眼狼呢。”
辅公佑说完便离开了帅帐,估计是打发殷芊去了。杜伏威背着双手来回走动了片刻,忽然停下喝道:“来人!”
一名亲兵应声闪了进来道:“楚王有何吩咐?”
杜伏威问道:“那人如今恢复得如何?”
“已经能坐起来了,还一直嚷嚷着要喝酒,由于军医吩咐过不能喝,所以弟兄们不敢给他酒。”亲兵答道。
杜伏威沉吟了一下,淡道:“带本王去瞧瞧。”
杜伏威离开了帅帐,跟着亲兵来到后营的一个帐篷前,刚想迈进去,一物呼的一声飞了出来,兜头砸脸的,杜伏威吓了一跳,急忙闪身避开,哐当一声,那物掉在地上碎成几块,米饭肉菜撒了一地,还有两个肉包子。
“入你老母,老子要喝酒,这一顿顿的,搁这喂猪呢?”一把洪亮的声音从帐篷内骂了出来。
杜伏威顿时皱起了眉头,王雄诞勃然大怒,手按刀柄便欲闯入,不过被杜伏威拦住了。
“义父,孩儿要教训教训这不识抬举的家伙!”王雄诞怒不可遏地道。
杜伏威摆了摆手,弯腰捡起两只肉包子,小心翼翼地弄干净上面沾到的泥尘,然后两口吃掉了,又心疼地看了一眼撒了一地的米饭,这才沉着脸走进了帐内。
帐内躺着一名年轻男子,身形高大,几乎全身打着赤,胸前和背后绑着大量的绷带,头脸上也满是结了痂的伤痕,看着十分可怖,而且双腿似乎伤得很重,还用夹板夹着不能动。
此人不是别个,正是“阵亡”了的裴行俨!!!
原来当日在都梁宫附近,裴行俨遭到了三方人马的伏击,为了搭救被困的弟兄,他杀了个三进三出,但最后还是力竭,身中十数箭落马,双腿骨头也被压折了,被杜伏威的手下当成战利品抢走。
当裴行俨被送到杜伏威面前时尚存一口气,后者倒是挺佩服裴行俨的,让军医给他医治包扎,也算是一尽人事了,但没想到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