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沉淀的记忆又被泛起。
偶尔它会梦到一些过去的事情,但是当它醒来时,又渐渐忘记。
它的耳边会想起战鼓,唤醒了它老化的气血,仿佛战斗还在继续,只是醒来时,已经不记得自己的战友是谁,更不记得自己的敌人是谁。
金不遗打个哈欠,从睡梦中醒来,觉得扶桑树有些凉了,便喷出一口太阳神火,让扶桑树散发出更为炽烈的火光。
古老的金乌在树上轻轻挪动一下鸟爪,让自己更为舒服一些。
它盯着树下不远处的蚖七,心中有些纳闷:“这里有一只蚯蚓。好大的蚯蚓。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天可怜见!”
它鸟首探出,用力啄下,将虹七周围的空间囚笼啄得嘭嘭作响,火光四溅!
但好在大钟设下的囚笼封印很是结实,即便是金不遗一时间也啄不开,只是将那个空间囚笼啄得千疮百孔。蚖七的脑壳,暴露在它的鸟喙之下。
“上神!上神!”
许多鱼腹之民慌忙跑过来,挡在空间囚笼前,大声道,“上神,还记得许恩公的吩咐吗?这是许恩公的蛇,叫蚖七的,让上神帮忙看护,不能吃了!”
金不遗脸上垂下来一些白色的羽毛,如同璎珞般沉甸甸的,瞪着昏花老眼,反反复复打量蚖七,突然醒悟过来,连忙缩回脑袋。
“呵呵,我居然忘记了。”
它的声音轰轰隆隆,在树上炸响,道,“你们放心,我记起来了,这是好朋友。我不会吃了好朋友。”
鱼腹之民很是担忧,相互商议,道:“上神的记性好像不怎么好。”
果然,金不遗的记性不怎么好,那些鱼腹之民发现情况不妙时,金不遗已经把空间囚笼啄破了。
他们冲过来,便见他们供奉的老神叼住“好朋友”蚖七的大脑袋,正在往外扯,便像母鸡啄住了一条洞中的蚯蚓,试图把蚯蚓从泥洞里拉出来。
“上神!上神!”
鱼腹之民们冲过来,高举双手向扶桑树上呼唤,“不能吃!不能吃!这位是许恩公的朋友蚖七,也是我们的恩公!许恩公还请上神帮他照看蚖七呢!”
金不遗放下被啄得血肉模糊的蚖七,疑惑道:“许恩公是谁?”
众人解释一番,终于唤醒了它几天前的记忆。
金不遗恍然,笑道:“我险些做了错事。这只泥鳅没有事吧?”
它恋恋不舍的砸吧砸吧嘴巴,似乎还在回味。
鱼腹之民唯恐它又忘记了,于是命人专门伺候它。那些人在它面前举起牌子,在牌子上写字,记录下关于它的种种,这样就不会忘记了。
金不遗看了看蚖七身边的牌子,忍住吃掉“好朋友”的冲动。
“原来是好朋友!”它兴奋地说道。
终于,许应将那枚金色仙道符文中能参悟出的东西领悟,其他参悟不出的东西,他继续留在金不遗的记忆中参悟也是无用。
“钟爷,我们离开吧。”许应向大钟提议道。
大钟小心翼翼的观察许应,询问道:“阿应,咱们在金不遗的记忆中的所见,需要告诉它吗?”
许应抬头望天,想了又想,道:“钟爷,它忘记了从前的种种,多么幸福。它不需要再东奔西跑,不需要再为我拼命搏杀,迎战那些不可能战胜的对手。它在这里,有一群爱戴它的人们,供养它,祭祀它。它可以在这里颐养天年。”
大钟想了想,道:“可是,寻到你是它的执念。阿应,它寻你一生,不应该让它完成自己的执念吗?”
许应思索片刻,取出一个玉瓶。
大钟狐疑的盯着玉瓶,许应打开玉瓶,大钟更加狐疑,道:“阿应,你瓶里的是什么?怎么像是原道菁萃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