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所以才会问你的。”
“是吗……你的意思是你也记不清?”
白墨微微点头。
独眼老人打量着他的表情,似乎在分辨这句话的真假,随即狞笑道,“有意思,如果这件事不是你动的手脚,那总不可能是我自己对自己出手吧?”
“也不是没有可能。”
“荒谬。”
白墨摇头说道:“如果你的判断只有如此浅显的话,那么现在看来,让你来看守埋棺地果然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可惜你已经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老人并没有辩驳白墨的话,只是平静说道,“埋棺地是一个腐朽的地方,而我也早就做好了同它一起腐朽的准备。”
句偻的身躯,干瘪的皮肤,稀疏的头发,以及千疮百孔的身体,岁月在这个老人身上留下的一切,似乎无不证明着这一点——
他已经快要彻底腐朽了。
时光的摧残能毁掉太多东西,这家伙已经苍老得过分,如果不是身上那股熟悉的气息,或许在第一次相见时,白墨未必能把眼前的老头和他记忆中那个英俊少年联系在一起。
“腐朽吗……”他喃喃自语。
白墨当然知道所谓“腐朽”的含义,就如同新生树木的生长往往需要腐朽的落叶作为养料,至于这棵树是否真的能在狂风暴雨的威胁中存活下去,是一件完全未知的事情。
抬头望去,天幕漆黑暗澹,所有怪异生物尽数隐去,四处看不到一只活物。
他也不清楚自己是否也早就腐朽了。
就在这时,独眼老人轻飘飘的话语传入白墨耳中:“对我而言,当初选择跟着你,同样是个错误的决定。”
白墨收回思绪,不在意的笑了笑。
“是吗?”
寒风吹过,紧接着又是一阵良久的沉默。
远处似乎有人影一闪而过,一眼看过去却什么都没有,只有远处浮动的灰舞。
两人没有继续交流。
而在刚刚的谈话间,白墨一直在悄然挪动着脚步,此时此刻已经完全离开了被打开的木屋门前,将身后那口棺材彻底暴露出来。
老人一只独眼微微转动,视线从他身前掠过,随即凝眸盯着屋里的棺材。
棺材一动不动,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
然而他却握紧了骨杖,嘴角勾出一丝冷笑。
不知不觉间,现场的气氛似乎悄然发生了改变,一股冰冷的气息锁定在棺材上。
下一秒。
一道细如发丝的裂口自骨杖所在的位置出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开裂,沿着地面一路延伸至棺材所在的位置。
从远处看去,彷佛老人挥出了一道无形的锋锐刀气,疯狂切割着路面上的一切,有些类似之前清道夫高速移动时所造成的异动。
如果这一击命中,脆弱的棺材或许瞬间就会被切割成两半。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随着细丝状的裂口掠过,棺材被整齐的分割成两段,向着两边缓缓滑落。
棺材内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这也使得老人的突然出手让人似乎有些难以理解。
然而他仅剩的那只独眼中却突然精光一闪,漠然的看向小屋的屋顶。
白墨也眯起了眼睛。
那里漆黑一片,但能依稀看到一道正在缓慢变化的单薄白影——
纸人!
和之前被烧掉的那个纸人有所不同,这个纸人的身体更为饱满,脸上的表情更加丰富,彷佛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它的脸上同样涂着夸张的腮红,带着诡异的笑容,没什么厚度的身体紧紧贴合着墙面,身躯颜色变换,逐渐和屋顶的环境一致,趋近于无形。
它似乎以为能继续隐藏下去。
独眼老人无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