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神迹之银’,是我在阁楼二层的角落里捡到的,很可惜,不怎么好玩。”
被熔炉锤炼过的秘银。
这世上最顶级的秩序之银。
在他口中,就是“不怎么好玩”的玩具。
“你我都知道,所谓的‘神迹之银’,在凡俗眼中看起来无比珍贵,但在阁楼二层的阵纹刚刚修筑之时,不过是堆叠在角落里无人问津的‘废料渣滓’。”
林霖靠在门口,满是讥讽地笑道:“很可惜,你那时候已经是一个合格的贵族了,不会像我一样,蹲在角落里捡这些‘废料渣滓’……兄长,你的童年真是充满遗憾啊。”
“……”铸雪大公无言以对,只能沉默。
林霖转身离开。
林绸则是坐在办公室的长椅上,闭上双眼,许久之后,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
他打开抽屉。
从厚厚的书页之中,取出了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是三人一狗的合影。
那是十多年前的女皇古堡,花圃修建地整齐,新树刚刚吐出嫩芽,一旁的水池喷出细微的水花。
按下快门记录这一副画面的正是当年风华正茂的温姨。
那时候的年轻女皇,身上既没有缭绕风雪,也没有缠绕火苗,她就这么双手按在两个少年的肩头,朴实无华地站在水泉旁,笑得春风和煦,仿佛就是世上所有的光。
青涩的林绸按着手杖,穿着与身材不太相衬的西装,努力挺直胸膛,调整领带,想要显得自己高大强壮,却恰得其反。
另外一边,双手杵着木剑,脚下围着懒狗的青衫少年林霖,则是撇着嘴,毫不掩盖自己对身旁林绸的鄙夷之情,在快门按下的那一刻,毫无气派地竖起了一根中指。
这不像是北洲皇室林家的三人合影。
更像是千千万万户人家的合照,稚气,幼嫩,还带着那么一点可爱。
林绸指尖摩挲这张泛黄相片……
脸上的笑容,变得恍忽。
那年仲夏夜,故人如梦如流萤。
而今旧梦仍在,流萤已去。
画中人,皆变了模样,多多少少,染了一层风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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