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现在的吴国,还没有形成一套完整的官吏选拔制度,察举制只是一个雏形。
因为庆忌打算任贤用能,只靠自己一个人,显然是办不到的。
而科举制度固然先进,但过于超前,不合时宜,所以庆忌所看重的是察举制。
在庆忌的默许下,吴国凡是官秩二千石的大臣,都有资格为国家举荐贤能。
“大王,对于鲁国发生的阳虎之乱,不知道大王是否听闻过?”
伯噽低着头询问道。
“阳虎之乱?寡人略有耳闻。”
庆忌轻笑一声道:“据说此人以一介家臣之位,囚禁季孙氏的家主季孙斯,执掌大权,甚至于在几年前更进一步,成为鲁国政坛的翘楚,控制着鲁国三桓……”
“只可惜,小人一时得志,终究不可长久。”
“寡人听闻两年前阳虎就因为政变失利,从鲁国逃到了齐国。怎么,阳虎派人联系你了?”
见到庆忌那有些揶揄的目光,伯噽便忍不住讪讪的笑了笑。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庆忌!
阳虎派人联系伯噽,自然是付出了重金,以及一些奇珍异宝来贿赂伯噽的。
要不然,以阳虎现在的声名狼藉,一般人哪里敢收留他?
即便是阳虎入吴,面对人才济济的吴国,也未必有阳虎的一席之地,更别说是能被庆忌委以重任了!
“大王,实不相瞒,阳虎已经从临淄逃到了吴国,遭到齐人通缉的他,走投无路之下,现在正住在金陵城的有间客栈……”
伯噽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听闻大王适才颁布的求贤令,阳虎原本是想通过招贤馆,入我吴国朝堂。”
“未曾想被孔丘的弟子,子路等人打了回去,这才走了臣的路子,期望能跟大王见面,在吴国得以一展所长。”
闻言,庆忌眯起了眼睛。
在短暂的思考一下后,庆忌便摆了摆手道:“寡人知道了。”
“伯噽,你使晋的任务甚重,务必尽快抵达晋国,跟六卿洽谈弭兵之盟的事。”
“诺!”
正准备离开的伯噽,犹豫了一下,便回过头,朝着庆忌躬身作揖道:“大王,阳虎此人,心计城府极深,虽不失大才,而私德有亏,请大王一定要慎重。”
“若不能驾驭,大王可杀之,或交给齐国处置,绝不能让他留在吴国,留在大王身边!”
“去吧。”
面对伯噽的忠告,庆忌的心里还是有数的。
看见庆忌摆了摆手后,伯噽知道庆忌是自有主张,于是放下心来,依依不舍的道:“臣告退!”
看着伯噽渐行渐远的背影,庆忌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在历史上,伯噽和阳虎,都属于奸臣的一类人,只是性格截然不同。
阳虎够奸诈,够狡猾,但是私德有亏,甚至能干出犯上作乱的事情,容不得庆忌不慎重。
而伯噽不一样。
伯噽对待庆忌,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哪怕是庆忌让伯噽自裁,怕是后者都不会犹豫……
不过,归根结底,庆忌认为阳虎还是一个难得的大才。
他以季孙家臣之身,毫无雄厚家底与政治背景,却能够跻身鲁国卿大夫行列,从而指挥三桓,执政鲁国,开鲁国“陪臣执国政”的先河。
可以说,阳虎是不折不扣的治国之奇才、丧国之诡才,春秋历史上的大反派!
庆忌认为,自己有必要召见一下阳虎,看看他是否能被自己收为己用。
……
在伯噽离开后,庆忌又派一队宿卫,将暂时住在有间客栈的阳虎,带到吴王宫。
庆忌在滋德殿见到了阳虎。
阳虎约摸五十岁左右的年纪,肤色发黄,蓄着浓密的山羊胡子,国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