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水池形成。
张闻风让水牛走进没有容器围栏的透明水池,牛头露在水外。
云秋禾沿着水池走动,双手不停往水面拍击,她用元炁给池水加热,按张观主要求必须加热均匀,上下一致,她要稍费些法力。
若是换伍院主来,相对要省事些,院主是火行体质。
张闻风在一边,传音与她讲述整个事情的经过,以及伍院主回去传讯都说了,
待水面冒热气时候,车胜拎着一个竹篮跑来了。
张观主接过竹篮,道了一声“辛苦”,让车胜回去继续值守,将竹篮内的布包裹解开,里面是一套粗布衣袍,另有一包粗盐,一包香灰。
城内有一座“希岭道观”,在道录分院隔壁,这些香火灰便是取自希岭道观大殿的香炉内。
水面冒泡的时候,张观主把粗盐和香灰投入其中。
手掌覆有元炁,伸手入水稍一搅合,对泡在水中有些享受的水牛道:“将脑袋也埋进水里。”
水牛整个都沉入水中,水位沸腾着哗啦上涨,看着甚是吓人,要活活煮炖水牛的架势,水池很快变得乌黑浑浊泛血色,淡淡的腥臭味飘出。
水牛换到第三口气时候,再露出水面,已经变成一个面色蜡黄精神萎靡的中年男子。
张闻风眼疾手快,将穿着道袍湿淋淋的男子提溜出来。
香灰中蕴含有香火之力,用滚水、粗盐、香火灰能够解除厝牲嫁衣巫咒。
有时候所谓的秘法,道破了一文不值。
云秋禾跟着学会了一招,挥手间一池污水哗啦流向池塘,她招手收起恢复原状的水玉佩,问那男子道:“你叫甚名,哪里人?怎么被贼子捉住的?一一说来。”
中年男子抱拳行了一礼,摸了摸身上,取出一枚黑铁牌子,道:“我是千岩县道录分院的道卒田安和,多谢两位大人救命之恩!”
云秋禾验看了令牌,突地转头看向张观主。
“千岩县!”
两人同时叫道。
下一个遭殃的只怕会是千岩县,或者已经遭殃了?
云秋禾抓着身上冒着热气的男子肩膀,叫道:“别乱动,和我去见伍院主。”飞一般脚不沾地去得远了。
不管能否来得及,必须马上飞鸽传讯,通知千岩县道录分院一声。
千万不要将挡道的牲口赶进道录分院,防备巫修作乱。
若是提醒及时,能免去一场血腥灾祸。
张闻风没有跟着前去,他待水流完,踩着水渍,在池塘边缘的灌木丛捡起一件半透明的东西,展开来,抖去上面沾染的泥沙水迹,是一件薄薄的皮子缝制的衣袍,背后有一道破缝。
不知是什么材质的皮类?
将柔软的皮子衣袍略一蒸发水份,叠成一团,塞进黑布袋内。
是黑巫给人种下厝牲嫁衣巫咒,将人变作水牛的那件“嫁衣”。
此属黑巫的隐秘,是钟文庸特意提醒后他才知道。
“这是‘呲角兽’的皮子所制,看手艺和炼制手法,是我们那个年代的老物件,那群睁眼瞎简直暴殄天物,糟践好东西!肯定是他们学艺不精,用别的皮子做出来的嫁衣,施展不了巫咒,用这件宝物做‘嫁衣’,随着巫咒爆发而炸毁,真是崽卖爷田不心疼,败家贼!”
收了嫁衣的前朝山神,在瓶子内愤愤大骂。
张闻风待山神歇气的当口,插嘴问道:“这件‘嫁衣’撕破了,还能用吗?”
“当然能用,怎么不能用?‘洗去’嫁衣上的符文,修补一下,你再祭炼一番,可以当普通法袍穿,我到时教你一个法子,穿身上用元炁慢慢温养,能够恢复五六成,这件法袍被他们折腾得灵性大失,都快废掉了。”
听得山神又主动要送他好处,张闻风捡起竹篮,将云秋禾帮老傅从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