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闻风叫来三女继续启程。
何广君正儿八经审起案子来,精明得很,没谁能糊弄过去,而且一身剑气刚正不阿,讲究心正即剑正,不怕得罪了谁。
书州城。
荣书之牵着小泥儿四处游玩,闾子进像个扈卫随从跟在后面,手中抓着一个紫铜色酒葫芦,不时灌一口书州城佳酿老酒,美滋滋。
看到什么新奇玩具小玩意,不管值钱不值钱,只要小泥儿喜欢,荣书之统统买下来,反正不差钱,再多都能装得下,传音说道:
“多住些日子,有你们在啊,我也落得耳根子清静,没谁敢骚扰找我切磋学问了,你不知道,自从上次‘借用’观主的一首词作出名之后,老的少的不老不少的,好多儒生修士,不服气啊,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天天找我考较切磋,这谁受得了?”
他天天带着小泥儿两人外出玩耍、喝酒、听戏,书州城学宫分院的书丞朱大人安排了好些人手,帮他拦下许多在街上要找他切磋学问的儒生。
书丞传讯与他说了,一应花销最后都给报账,务必要招待好两位贵客。
小泥儿笑嘻嘻传音:“谁叫你盗用观主的学问?你这叫沽名钓誉,自作自受。”
荣书之用空着的右手给了胳膊往外拐的小家伙一个脑锛儿,弹得小泥儿揉着额头噘嘴,传音道:“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盗’,是正大光明的‘借’,不用还的那种,小孩子家家乱说话,也不知向着点你山神爷,枉我那么疼你。”
小泥儿眼珠一转,煽风点火传音道:“观主也疼我,比我家那个不省心的娘娘更疼我,和山神爷您比,不相上下,我分不出谁更好点。”
荣书之才不上她当,往边上的酒楼走去,道:“这楼里有一道特色菜肴,你们一定得尝尝,那滋味鲜美得很,口齿留香,说起来就流口水。”
小泥儿好奇问道:“什么菜?”
“红烧金鳞鲤鱼。”
荣书之促狭笑道,抓着小家伙要甩开他的手,往里面拽。
闾子进一口酒水差点呛到喉咙,请鲤鱼精吃红烧鲤鱼,亏山神爷想得出来,太损了。
小泥儿掰着门框不肯进门,好久没有与山神爷一起胡闹,久远的回忆,太好玩了,她越发起劲叫嚷:“我不吃鲤鱼,就不吃!不吃!”
看得远处飞来的书丞朱实夫一头瀑布汗,恨不得掉头就走,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他前些天收到祭酒大人的飞剑传讯,已经知道住进墨香巷那处老宅子的两位贵客身份,都是仙灵观的四阶高手,非人族修士,别看那个小丫头粉粉可爱,可是货真价实的四阶鲤鱼精,手底下的实力毫不含糊。
荣书之与仙灵观的张观主交好,也不能这般招待,哪有请鲤鱼精吃红烧鲤鱼的道理?惹得小丫头发了野性子,一口把少年儒生吞吃,找谁说理去?
朱实夫想着正事要紧,叫道:“书之,休得胡闹,还不放手。”
荣书之放开小泥儿,一本正经朝书丞大人行礼,他再世为人,修行路上的点点滴滴,珍惜着用体验的心态对待,不倨傲,不急躁,慢慢行。
朱实夫拱手赔礼,赶紧说正事儿,传音道:“两位前辈,朱某刚刚接到传讯,有两名海外四阶贼修逃过零星岛修士的围追堵截,绕过海州城往南边的定波城方向去了,还请两位前辈伸以援手……”
小泥儿跳了起来,打断叫道:“那还等什么,走啊。”
她眼珠子发亮,正愁送什么礼物给娘娘做贺礼,这不现成的送上门来了,她打劫海外贼修尝到了甜头,哪里肯放过如此好的机会?
闾子进赶紧丢给朱实夫一枚飞剑,上面有他的气息印记,追赶往上空飞去的小泥儿,道:“朱先生有甚么后续消息,尽管与我们传讯,切不可走了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