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来,他无所畏惧。
寒光贯彻天地间,连战场内混乱的气流都似乎静止瞬间。
西端观战的修士中爆出一声呼喝「光寒剑意,石头不要硬拼,撤啊……」
飘然悬停在中间场外的两名白裙女子无动于衷,对于场内即将拼得同归于尽的战斗,没有任何阻止。
「断!」
一劈两开溃散的血雾团中,喝出一个秘字的魁梧汉子,执刀横挡的右手前臂突然血光涌现,汉子狞笑着吼出第二个字「舍!」
血肉爆开,再次将他裹进血雾之中。
左手掐诀没有因为断臂之创伤有丝毫的影响,飞快而准确。
倒要瞧瞧那失去剑的剑修,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而他的巫术将因自身精血骨肉的加入达到最大威力,那剑修拿什么来抵挡?
何广君右臂无缘无故剧痛断落,连带着银色剑器一同掉向下方海面,他眼中的疯狂之色越发浓郁,薄薄的嘴唇抿成一线如剑锋,脸上出现惯常的讥诮神色。
左手一招,凭空出现一柄尺许小黑剑,对着百丈外的血团毫不犹豫一刺而去。
「剑势,点刺!」
他是愈受伤愈疯狂的性子,当官好多年,外人都忘记他是曾经的「剑疯子」。
相对其它剑术,他浸Y时日最久、用功最勤的仍然是当年入门时候学会的一式平刺,连精通一式「仙人指路」的张观主都忍不住要承认,「东大陆剑修无出其右也」。
剑光凝于一点,陡然隐形了。
至于这一剑将对手重创至死,自己也受对方秘法同归于尽,何广君浑然不管。
死则死耳,但求剑心通达,明心见性。
「快撤啊,你个傻子!」
西端有人急得大吼大叫,那个剑修是不要性命的疯子,这块又硬又臭的石头何尝不是一样的疯癫?
「血祭……」
血团轰然爆开,那汉子没有将咒语念完,被快到颠毫的一式点刺击中,打断了秘术施展,整个人像一块被人抛飞的石头,倒退呈现一条直线,残影恍惚,眨眼间飞出数里外的水法圈子,留下一串飘飞空中的血珠子。
周挚右手狠狠击打左手掌心,刚刚斗法真是惊心动魄,险到极处。
差点点,那个叫石寅的家伙要用自身血祭。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疯狂的修士?
还一次让他见识两个,都是不要性命的家伙,一个剑修,一个巫武者,战力高绝,心性之坚韧非人哉,他再次觉得自己当年求和的举动正确无比。
「第一场,东大陆,何广君胜出!「
远处传来白裙女子清冷没有任何感情的清越声音。
何广君身上宝衣色泽黯淡,好几处破烂,他硬挺着黑红火焰化作的毫针攻击,在那个巫武者念出「血祭」二字的瞬间,他察觉到了极度危险的心悸。
然而,他胜了。
和他比快比疯狂,他从来不甘居人后。
算那家伙命大,他第二击点刺要蓄势稍许,没能及时出手,要不然两记点刺叠加,管他什么巫术护身都不顶用。
探手将残臂、断腿和银色宝剑收在怀里,就这样抱着,眼中疯狂之色早已经收敛,神色淡然冲远处的白裙女子点点头示意,转身往东边飞回。
动作要快,姿势要帅。
是某个无良观主与他聊天时候的调侃。
他此时快不起来,运功止住两处创伤流血,体内已经是一团乱麻,攻伐入体的黑红巫火,四
处作乱,他在竭力压制。
东大陆这边观战修士爆发一阵排山倒海般欢呼。
「何道长,威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