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诗诗说完，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水，沉默了下来。

徐昕有很多想问的，但看卫诗诗这个模样，他有些问不出口。

“接下来的事就我来说吧。”徐莹接过话来道，“我是先去找的卫诗诗商谈这件事的，然后我们一起去质问卫柏，嗯，当时嫂子也在场。”

“当时的卫柏见到我们，没有任何的惊讶。因为他……对我很有信心，他知道，我一定会查到他做的这一切，所以一直在等着我去质问他，他早就有面对这一切的准备了。”

“于是，他就给我们讲了刚才的那个故事。他告诉我们，他其实也不清楚，卫家和还有这城市中的人，到底有哪些是走狗，哪些又被替换了，这些连他也被蒙在鼓里。”

“不过他知道，这二十年间，对方一直在将地下世界的某些人送往地面，这二十年间，统计的人口失踪数是之前的两倍还多。”

“他也告诉我们，卫家的那些军工厂，现在也已经在对方的掌控之下了。”

“这二十年来，他一直生活在痛苦之中，被对方控制，让卫家的人被替换，让城市中的人被带走做研究，面对这一切，被控制的他已经无法反抗。”

“即使不被控制，他也不能反抗。因为一旦反抗，就是生灵涂炭，所以……他把希望，放在了我们的身上。”

徐莹指了指自己，指了指徐昕。

“在他看来，只有我们才能破这个局，只有我们来了，才能让地下人类根据地摆脱至少死掉大半人口的末路。在此之前，他必须要虚与委蛇，坚持到我们的到来。”

“然后我们来了。他……终于还是坚持不住了。他猝不及防的，在我们面前自杀了。”

徐莹说的很平澹，她没有说卫柏是怎么自杀的，徐昕也没问。

毕竟还有个最大的当事人在旁边。

卫诗诗有些颤抖地呼出一口气，仰起头来：“爷爷他，真的一直在等你们的到来，我曾经不止一次的偷看到他默念着徐莹的名字，发呆，甚至流泪。我问他，他也只说那是他在死之前最希望见到的人。”

徐莹抿了抿嘴。

正是因为如此，卫诗诗最开始见到她的时候，才会对她那么的不友善。

她的爷爷，可是在痛苦中等了她整整二十年。

恐怕也有她脑补了很多不切实际的事情的原因吧。

又或者卫柏为了不让她太过在意，用了一些比较随意的说辞。

不过总之，现在卫诗诗是不会再用那种态度对她了。

“……那些外星入侵者的走狗，真的可以让地下世界生灵涂炭吗？”徐昕问出了自己想问的问题，“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们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思去渗透地下世界？”

“……不行。”徐莹摇了摇头，“来这里的那些人，他们并不是千年前的那批幸存者，而是千年后的生存者。”

她指了指徐昕：“就是哥你们这一批的前几批，他们的水平也就和你们差不多，嗯……略强些吧，毕竟他们有外星科技做后台。”

“那……”

“没错，卫柏他……一直都被蒙在鼓里了。”

徐莹咬了咬嘴唇，再次忍不住叹气。

“那些人，根本就没有那么大的力量，之前那次将那些变异生物送往各大城市中，应该是他们能做到的最大规模的事件了。卫家其实还是……有能力去守护的。”

根据他们之前的推断，发现地下世界的并不是外星入侵者全体，而是那个……石婉云之前见过的，半人半怪物的家伙。

那个怪物没有让其他外星入侵者知道地下世界的事情，所以这里才会一直没有出现大规模被进攻的情况。

但不依靠外星入侵者势力，那个半人半怪物自己做能做到的事情是有限的。

单凭它一个，就想要让地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