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楙睁大了眼睛,他寻思刚刚已经跑过去十几批,至少有千余人都已经‘逃走’。
“传令各营,各自分段阻击,不能让张飞跑了。”夏侯楙大喝。
“呃...末将马上去传令。”
韩邵忙叫掌旗官挥动五色令旗,周边各营各部闻令而动,呐喊着扑向两侧奔跑的骑兵。
三万军队的战线本就长,导致中军、后军无法看到令旗,进攻的命令无法传达过去,韩邵便派出传令兵骑马向后方奔去。
一时间,望垣城外,人声鼎沸,战马嘶鸣。
激烈的喊杀声,震得渭水上波光粼粼。
张飞四千骑兵,灵活化成了近百个小队,每个小队各自成团,分别设有主攻、辅攻、引路、观察、断后等兵种,借助马匹的机动优势,在奔跑中牵制和击杀敌人,遇见人多就避战,遇见落单就击杀。
战术干净利落,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夏侯楙为了应对张飞的麻雀战,下令各营各自阻击对手造成场面混乱,各部将士各自为战没有统一指挥,就像一群农夫械斗般没有章法。
“混账,都到了这個时候,望垣守军居然不出城助战,一会本将军必须重罚。”夏侯楙看着混乱的场景,咬牙切齿地说道。
“驸马,张飞的骑兵滑如泥鳅,步兵不能结阵根本拦不住,加上对方根本没有主力,咱们的骑兵也不知道追哪一队...”韩邵皱起眉头。
“随便,我只想早点结束战斗。”夏侯楙显得极不耐烦。
“唯。”韩邵抱拳点头。
望垣城外的渭水河谷虽然宽敞,但架不住数万兵分散捉对厮杀,张飞的骑兵队凭借速度和冲击力,几乎很难被魏军拦下,甚至在奔跑冲杀的时候,能够引得魏军自相踩踏。
数万魏军被带着像无头苍蝇般移动,部分士兵摔倒后就再也没站起来,混乱的战斗持续至黄昏后,张飞的骑兵队就像闯关一样,各自冲出重围全数到了东边,河谷边的厮杀声也慢慢减弱。
夏侯楙趁着天有微光,便让人打扫战场清点人数,最后统计出己方有两千战死、千人负伤,张飞只损失了数十人,但战马无一例外全部走脱。
“张飞这畜生。”
夏侯楙破口大骂,初次交锋便吃了大败仗,胸中的怒火无处发泄。
“驸马,赵将军求见...”
就在这时,主簿韩邵带来望垣守将赵渔。
夏侯楙气不打一处来,心说本将浴血奋战的时候你不在,仗打完了就屁颠屁颠跑过来?本想当作众将绑了斩杀立威,又想到此人归曹真统属,自己杀了可能不太妥当,于是冷冷地问:“赵将军劳军来得真及时,我们刚打扫完战场就来了。”
“张飞悍勇无敌,望垣兵少将寡,实在无力出城,另外劳什么军?”赵渔满头汗水,苦涩的脸上透着好奇。
韩邵沉声提醒:“驸马不是派斥候去找你了吗?让望垣给大军准备些吃食,咱们晚上还要安营扎寨。”
“末将没见到斥候,望垣守军没向我通报,会不会被张飞...”赵渔吞了吞口水,说了两句便停了下来。
“哼哼,很好,好极了,赵将军尽忠职守,等镇西将军得胜归来,我会向他给你请功。”夏侯楙气得眼中都要冒出火花来。
“多谢驸马...”赵渔装傻充愣。
夏侯楙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他皱眉不耐烦地说:“等辎重船到来,本将军还要安排扎营下寨,劳赵将军回城准备饭食。”
“呃...”赵渔站在原地不动。
“嗯?本将军的军令不管用?”夏侯楙顿时动了杀心。
赵渔抱拳回答:“末将马上去办,只是走前有一言相告。”
“嗯?”夏侯楙眉头紧蹙。
“将军的辎重是分批,还是一次性集中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