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业距离广州太远,重启长江航运之后,双方都对货船进出,审核盘查得更加严格。
胡恪为了在江东更好的潜伏,派往番禺港的货船数次减少,但保持正常往返荆州订购长江报。
这次的加密信件内容详实,胡恪汇报了江东近期的乱局,孙权为了快速平衡各方的关系,对韩家、吕家、甚至司马兄弟恩威并施,而且卑躬屈膝受封了魏国的吴王,现在的江东看似平静如水,实际上各利益集团斗得厉害。
“密信是你译过的,可有什么想法给到我?”蓝田示意宋谌坐下回答。
宋谌将椅子向后一推,站起来抱拳,谦虚地回答:“先生应该有全盘的打算,末将不一定说得好,您还是直接下命令吧。”
“狡猾,你别管我的安排,先说说自己的看法。”蓝田微微一笑。
“孙权既然在拼命控制,还把韩综调离至淮南驻守,先生不如让胡将军添一把火,让吕家也掌握些实质的证据,这样两家一定会继续斗下去,江东士族本来就与淮泗武将有矛盾,他们说不定会推波助澜的,至于把司马兄弟牵连其中,这是末将唯一没看懂的地方。”
“胡恪要挑起韩吕两家的斗争,必须找第三方出来把水搅浑,这样他自己才能够置身事外,这一招是我之前教的,司马兄弟在江东是个特殊的存在,胡恪能够利用他们连接魏国高层,还能额外为孙权赚取财富,这样才能让孙权更倚仗。”
宋谌似懂非懂地点头,随后他继续追问:“既然司马兄弟这么有用,为何胡将军还要给两兄弟泼脏水?不是应该好好保护起来么?搅浑水也不一定用他们吧?”
蓝田摇头解释:“司马家必是被曹家人灭族,这件事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可惜办事人没能斩草除根,最后还被摆在了明面上,曹丕应该是花了大力气,才把两兄弟送到江东去,并且一口咬定刺客在江东,很明显就是借孙权之手,弄死司马家的这俩遗孤...”
“可惜孙权也不愿当冤大头,这么大的罪名他不愿意揽下。”宋谌补充。
“像孙权这样的人,永远只会向政治利益屈服,要是曹丕肯把合肥送他,你信不信他真敢把罪名揽走?”蓝田摇头苦笑。
宋谌跟着回了句绕口的话,“先生似乎比孙权自己都了解孙权...”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蓝田轻轻点头,然后继续解释:“司马兄弟卷入韩吕冲突,势必在建业更加受人敌视,他们在外面碰了壁,只有紧紧抱住胡恪的大腿,那时候收为己用,可就容易多了。”
“司马家渊源深厚,只怕要收服他们不容易吧?”宋谌皱起了眉头。
蓝田冷笑道:“这两兄弟岂会屈居人下?我会让胡恪好好引导,让他们既对曹丕产生敌意,又潜移默化对孙权鄙夷不满,这样不就对我们有利吗?收不收服都无所谓的。”
“妙啊,那您看如何给胡将军回复?”宋谌追问。
蓝田捋须回答:“既然韩综躲到濡须坞去,我们就从吕家人身上想办法,胡恪构陷吕霸买凶,诛杀司马全族的做法很不错,可以让他按照这个思路弄下去,韩综按闹分配都能获得利益,司马兄弟为什么就不行?”
“司马兄弟毕竟是胡将军在管,事情闹大了会不会对他有影响?”宋谌有些担忧。
“胡恪不会有任何问题,他现在是张家的女婿,他的作用比吕家、比司马兄弟都有用,孙权最后必定会把吕霸推出去。”蓝田心说孙权最爱玩权衡,损失最小的权衡自然是最佳选择。
宋谌点头叹息:“那样吕家可太惨了,司马兄弟更被淮泗将领敌视,韩综居然成了最大赢家...”
“哈哈哈,韩综身为棋子怎么配赢?司马家和吕家的事情闹大成定局后,再让胡恪想办法把韩当的死因告诉吕家人,我回头会给元直(徐庶)打招呼,让荆州各港口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