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逊面江发呆的时候,夜宿建业码头的将士已用过早餐,现在正集结列阵准备向建业开拔。
张昭看着整备的军容,感叹蓝田这些士兵军纪严明,的确比江东私人部曲组成的‘联军’强,就是不知道蓝田主政扬州怎么安排。
“父亲,时辰差不多了,咱们出发吧。”蓝辕抱拳禀告。
蓝田轻轻点头,“初来扬州需要立威,就让陷阵军列阵最前,好让江东百姓看看。”
“唯。”蓝辕抱拳领命。
命令下达,陷阵军全副武装开始移动,高岭率两营将士在前开路,码头驻扎的其余军队都躁动起来。
蓝田出发前叫来甘宁吩咐道:“如此多的兵马,不可能全部涌入建业,兴霸暂且驻守在此,一则要保持与柴桑、武昌方面的联系,其次濡须水口还在孙权手里,小心他们狗急跳墙引曹军入江东,最后孙权残部逃往下游江乘,要防范对方卷土重来,只有彻底控制长江水道,咱们才能在扬州立足。”
“先生说得极是,末将天亮就已派出巡逻船,相信不久就有江乘的情报,末将会及时入城向您禀报。”甘宁铿锵抱拳。
“孙权已是强弩之末,不可能再翻起大浪来,兴霸你比我还着急呢,不过早定江东的确是好事,我本来就不通水战,江乘的残兵就交你全权处置,水路若受阻则调步骑助之。”
蓝田此前担心陆逊水战强,认为至少能和甘宁打成平手,但他低估了水战装备的重要性,甘宁的船队从数量到质量都超过对手,陆逊有经世之才也没法正面取胜,而江上仓惶应战几乎没有诡计的空间,打不过那就真的打不过。
甘宁让斗舰切割敌方阵型非常熟练,蓝田看后不担心后续水战会失利,此时他已经打算当个甩手掌柜。
甘宁听后笑着回答:“先生尽管放心,末将从武昌带出的三万水军足以,不必再劳师动众陆路出兵,如果对方据险地而防守,我分兵上岸会更快。”
“你办事,我放心,另外那陆伯言是个人才,对我稳定江东还有大用,我把骆、吕二位将军留下助你,说不定他们有办法劝降,实在不降尽量生擒。”蓝田继续交待。
“我省得了。”甘宁点点头,突然想到什么,便追问:“那孙权如何处置?”
“哈哈哈,孙权又不冲锋陷阵,兴霸想生擒不容易的,他若诚心归降大汉,陛下看着孙夫人的颜面,也不会要他的性命。”蓝田捋须回答。
“唯。”甘宁抱拳离去。
蓝田与甘宁的对话,并没有回避旁边的张昭,这让带投大哥有些感动,有一种被当成自己人的感觉。
通往建业的路上,张昭向蓝田介绍江东风土人情,说着说着便把话题引到陆逊身上。
“府君似乎很重视陆伯言?但他夫人是孙伯符的女儿,与孙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张昭小声提醒蓝田,并且偷看对方的脸色。
以张昭为代表的淮泗外来户,在江东一直被本地士族排挤,他带头立下如此的功劳,为的就是淮泗派立足更稳,可听到蓝田与甘宁的对话,让张昭又生出担忧之心。
蓝田对陆逊如此重视,莫非要与江东士族‘同流合污’?可他明明在交州下功夫限制士族,男人怎么能如此善变呢?
蓝田立刻听出张昭的弦外之音,很淡定地抓住马缰回答:“子布先生多虑了,你我都不是江东人,要治理好这片土地,真离不开本地百姓的支持,但会和孙权有所改变,总之会是一个多赢的局面,我对此充满了信心,你也要对我有信心,蓝某岂会亏待功臣?”
“呃...老臣已是半截入土,哪有什么可担心的?府君有经天纬地之才,治理如此小小扬州定不在话下,只是孙氏在这经略二十余年,也用姻亲与本地士族大家交好,但关键时刻还经常被他们掣肘,老臣担心府君壮志凌云,别被这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