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这间牢房确实是挺大的,明明是用来关人的牢房,却足有上百平方米的空间。一般来讲会被关在这种房间之中的囚犯,要么就是在此之前身份颇高,要么就是背景强大,即使暂时进来了,也有可能很快就能出去的。而住这种宽敞牢房,也就是图个舒服。
只不过今天关天苍三人要去见的那位,会被关在这里可不是因为他有什么背景,图的是住着舒服,而是对于关天苍来讲,空间大一些,才方便做某些事情。吱嘎一声,关天苍直接用欧阳云灵交给他的钥匙,打开了那沉重的铁栅栏的门。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传来,在这原本就安静的顶层大楼之中,更是显的突兀不已,令人脊背发寒。
“孙老匹夫,好久不见了。”关天苍先是扫视了一圈,这空空荡荡的偌大楼房。最终还是将目光落在了仅有的两样东西上,没错,在他眼中,这确实就只是两样东西而已。当然,客观来讲,那是真真实实有血有肉的两个大活人,而且还是关天苍的熟人,这二人便是孙万启和孙思楠了。
这二人原本是该在京城被刑部判决问斩的,只是关天苍不愿意孙万启就这么轻易的被一刀砍死。他同样更不会放过仅仅被判处流放的孙思楠,所以他拖了欧阳云灵的关系,将这二人硬生生的从京城给调到了阴阳郡。欧阳岳川好歹也是如今的刑部点检,这点权利还是有的。加上刑部尚书之子郑仁民又是他的好友,所以在这双重关系之下,孙万启和孙思楠就很轻易的被从京城给提到了阴阳郡。
听到他的声音,原本意识昏沉的孙万启和孙思楠都本能的睁开双眼,抬头望去。而在看到那冰冷肃杀的面容之时,孙思楠不由自主地连打了几个寒颤,就如见到了活鬼一般,连忙将视线转移开来,根本不敢再去看关天苍的脸。而相比于他,到底是孙万启这个父亲要淡定的多。
他凝视着关天苍许久许久,而后者也没有着急开口。二人就这么相互对视着,多年来所发生的一切,似乎都在这不言之中了。不知过了几时,孙万启那凝固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他微微扯动了一下嘴角,竟然露出了一抹笑容。只是这抹笑容显得复杂至极,其中有苦涩,有惆怅,有感慨,甚至还有解脱。“你在笑什么?”关天苍眉头微挑,倒是也没有因为孙万启这看似莫名其妙的笑容而恼怒,反倒是颇为冷淡的问了一句。
“老夫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孙万启脸上笑容不变,顿了顿,这才继续惆怅道:“老夫还清晰地记得,当年那个毛头小子明明什么都没有。没有钱,没有权,没有势,甚至都没有丁点武功。可就是这样一个一无所有的毛头小子,切敢在老夫的府邸之中对老夫说,只要他还上有三口气在,就终有一日,要让老夫十倍百倍的偿还。我还清晰地记得那个眼神啊!那是老夫从未见过的冷,其中根本不掺杂一点儿身为一个人应该有的温度,那时老夫就知道,可能真的会迎来这么一天。只是在老夫的计算之中,这一天还是来的早了一些。”
“你倒是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听完孙万启的这番话,关天苍虽然表面上没有丝毫变化,但其实心中还是非常惊讶的。因为他确实没有想到,曾几何时对他那般不屑一顾的孙万启,竟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孙万启微微倚靠在牢房的墙壁之上,苦笑道:“事已至此,有些事情还是说开的好。虽然要死,但老夫也不想让自己死的那么郁闷,憋屈。大风大浪见得太多了,世态炎凉也见得太多了,所以老夫很清楚,怎样做才能让自己死的舒服一点。”
望着孙万启,关天苍没有再说话,反倒是心中也有所感触地轻叹了一声。此时此刻他真的是心有所感,难怪世人常言冤冤相报何时了。其实有些时候,放下才是最好的选择。就好像曾经的他,无数次的幻想过,有朝一日这样俯视着孙万启和孙思楠,让他们为当年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可当这一幕真实地出现在他眼前之时,他却是发现自己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