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还得多罩着我点儿。”
“哈哈哈,这小子皮着呢,不过倒是一副热心肠。”
陆大有伸手把穆人清接过去,见他仍愣愣看着杨青不说话,一巴掌拍在后脑笑骂:“傻小子,还不叫师伯!”
“师伯?哪个师伯?”
“还有哪个,不就是你总缠着我要听他故事的那个?”
“啊!”
惊叫一声,穆人清呆在原地石化。
转圜之间,岳灵珊哭声渐弱,舒奇也松开两人站到一旁。
杨青抬手在他肩膀拍了拍,这从前在华山不怎么起眼的小师弟,此刻看来也倍感亲切。
眼看着两人仍紧抱在一起,陆大有知情识趣的朝舒奇一摆手,抱着穆人清转身就走。
不想刚走一步,便听山门内传来宁中则问询:“大清早的,谁在外面鬼哭狼嚎?大有!舒……”
话音未落,宁中则疾步走出门外。
她容颜多填老态,但依稀可见从前光彩。
如陆大有几人一般,目光一落在杨青身上就再难移开。
杨青单手将岳灵珊抱在一侧,双膝一屈重重跪了下去:“师娘,徒儿回来了。”
“你……你这孩子跑哪儿去了……”
……
翌日清早。
陆大有兴高采烈的端着热水奔赴杨青居所。
昨日几人见面,宁中则也泪洒山门。
末了杨青抱着失魂落魄的岳灵珊回到房中安置,又与宁中则互道离别,直说到天黑才各自回去休息。
他满肚子话想说,却不愿打扰杨青,憋到天亮就再也忍不住。
杨青所住还是从前的屋舍,不过到了如今,华山除了他和舒奇以及穆人清,就只剩宁中则母女二人。
“青师兄?醒了没有?”
在门外吆喝一声,便听屋内杨青应道:“进来吧。”
推门而入,陆大有就见杨青仍在床上躺着,扭头朝自己微笑。
“师兄,洗把脸。”
他递上毛巾,杨青也顺势起身接过道了声谢。
“怎么了,一直盯着我看?”
“唉,师兄啊,小弟真怕这是个梦,醒来你又会不见了。”
“不会了。”
捧起热水扑面,杨青扭了扭脖子笑道:“再也不走了。”
“那就好,那就好啊。”
陆大有感慨道:“师兄你今次回来性情大变,我都快不敢认了。”
“嗯?哪儿变了?”
“太多了,从前你天不亮就起,天黑才练剑回来。哪像现在这样看着轻松自在,好像脱了一层枷锁,说话都和声细气不少。”
坚毅不屈么……
这铭刻在神魂深处的天赋,将一切影响修行的情绪视作杂念压制。
如今回想起来,当初的自己看似出尘,实则神魂有缺,许多普通人的情绪根本感受不到。
现下多了自己原身的记忆,才觉世间一切重又鲜活起来。
“呵呵,你还认得我就好。”
笑着回了一句,杨青疑惑道:“昨天没顾上问,山上怎么就剩你们几人?大师兄还有林师弟呢?”
“林师弟……自从师父他老人家走后,就跟着其余弟子陆续下山去了。”
陆大有叹息道:“师娘紧闭山门,许出不许进。凡有意下山的,都视作脱离华山,再无师徒名分。
你走后小师妹便缟素着装,初时还常常以泪洗面,后来连话也说得少了,更少有出门。平日采买都是我请示师娘后亲自去的。”
高根明,施戴子与多名华山弟子死在岳不群剑下。
令狐冲与自己不在,其余弟子自谋出路也在情在理。
杨青默默听完,擦干了脸在他肩头重重一拍:“难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