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张永道。
张太后冷笑不已:“皇族旁支,血脉早已不知隔了几代,居然还敢觊觎大位?若朝廷不成全,他还要造反不成?”
张永道:“过去几年,有关宁王要谋反之事,经常传到京师,只是陛下一直没有取信,似乎陛下身边有人被其收买。”
宁王为了夺得皇位,可说无所不用其极,先是想让儿子到京师养在宫中为太子,事不成又想着谋反自己当皇帝……
为了达成目的,宁王出手极为阔绰,别说江彬、钱宁等皇帝身边绝对的近臣,就连张永也拿过不少好处。
但送礼最忌讳的就是不患寡而患不均,你凭什么给我的少,给别人的多?
眼见宁王谋反的迹象愈发明显,那些拿钱少却有资格递上话的人,当然要想办法把自己摘出去,张永便是如此,他主动检举,显得自己跟宁王谋反一点关系都没有。
张太后道:“着人拟一道懿旨,告知陛下这件事,让他早做准备。”
“是。”
张永心中庆幸不已,目的达到了。
只要太后下了这道懿旨,那就能为我作证,我提前警告过,我跟宁王谋反没有任何关系。
“另外,还有一件事……”
张永突然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张太后喝道:“说!”
张永道:“前日有大臣上奏,要以兴王之子立嗣于宫闱……”
“啪!”
张太后怒而重重拍了下椅子俯首,周围女官身体都是一个激灵。
未等张永继续说下去,张太后起身怒斥:“兴王已是皇室旁支,与大位毫不相干,陛下身体尚隆,有子嗣是迟早之事,若再有人无端提及立储,莫说陛下不加怪责,哀家就会让其身首异处!”
张永听出一些苗头。
对宁王觊觎大位,张太后只是气恼,对有大臣提出让兴王世子立嗣,太后则勃然大怒。
这恰恰说明,太后很在意民意,尤其当知道以往从来不被大臣提及的兴王府,现在却被人推选要将其子嗣立在宫里为皇储,她这个皇帝母亲当然很气恼。
张永心中明白,正是因为从继位角度来说,或许就是兴王府出真龙,太后才更不愿意听这些。
“朝中已有舆论暗中商议,太后娘娘您看……”
张永还想加上一把火。
作为孝宗皇帝栽培起来的宫中老人,张永对朱厚照可说忠心耿耿,这也是后来为何在朱厚熜登基后,直接把他干下去的原因。
你对大明有功,还不是一次两次,但你对武宗太过于忠诚,这样的人朕身边留不得。
“下达哀家懿旨,以后朝野严禁谈论立储之事,但有犯禁者,以东厂、锦衣卫搜捕逮问,看背后是否有同党,无论兴、宁府,有人借机言事,一并论罪。”
张太后态度坚决。
儿子对于立储看起来不着急,她这个当娘的可要留点儿心眼,最好是让儿子及早有后。
“是。”
张永急忙领命。
……
……
皇宫下旨严禁谈论立嗣问题的诏书,很快下达。
安陆在五月初得到消息。
同时传来的,还有皇帝四月下旬又一次廷杖大臣,再次打死几个,发现众大臣劝阻他南巡事上前仆后继,悍不畏死,终于无奈下旨,取消南巡计划。
这天朱祐杬拖着疲惫的身躯会见王府中几位骨干。
朱浩有幸参与这次内部会议,也是沾了朱四的光,因为朱四此刻就站在父亲旁边,显然朱祐杬有托孤之意。
朱祐杬脸色黑黄,手臂或许是因为长时间未见阳光而煞白,整个人坐在那儿,佝偻成一团,身体看起来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