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正捋着下颌,诵读经卷的儒雅文士,差点将那才蓄起一些的胡须扯断开来,半晌说不出话。
凭此一点,足以彰显出其心中的震惊。
之前偶然间结识的北都尉曹武,也偶尔来找过他,同时还将他的朋友介绍给了自己认识。
其中有一人,他也在模拟之中见过,正是那三公世家袁家的后裔——袁纪。
据说此人与那之前飞扬跋扈的袁木同出一脉,只不过一个是嫡出,一个是庶出。
如果不是照面过,季秋恐怕根本分不出到底谁才是嫡系谁才是庶出。
按道理来讲,袁纪作为庶兄,得到的资源与教育显然是不会比袁木高的。
但偏偏无论是武道造诣,亦或者为人风度和涵养,他这个庶兄做的却都比嫡系的族弟要强。
就跟投错了胎一样。
实在是造化弄人。
在最开始的这段岁月,季秋大致的行为都与模拟最开始时差不多。
其中细微的差距,便是他认识的人,以及他自身的修为。
张巨鹿十六岁时,只有武道先天的修行,至于炼出文气,那更是在游遍天下,看尽世间疾苦之后,这才以大志向成就,但那已经是数年之后的事情了。
而眼下季秋的进度,却比之快了数年。
不仅如此,他的炼气修为于此时,也有了凝气之境,像是那在现世修行而出的雷法之术,已经足以施展出来了。
再加上呼风唤雨,撒豆成兵,这偌大的大炎朝,他已经有资格前去一观。
也正是在大半年后的这个时间段。
作为京师的泰安震动,有一件大事发生。
那就是,天子举三十万兵马,由皇甫真亲自挂印征伐西狄的战事,又被挡了回来!
一时间,天下哗然!
太学宫。
郑修于一处书斋之中,正教授着季秋等入室弟子课业。
却在此时,有一青衫儒士急匆匆的便闯入了进来。
“郑公,有大事发生!”
看着外面闯入,一身风尘仆仆的青衫文士,季秋放下手中经文,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
这大半年来,他于太学宫修行,三道同修,皆都有了不凡长进。
尤其是文道一脉,《诗》、《书》、《礼》、《易》、《春秋》这五经,此时都被季秋尽皆入门。
眼下他五经同修的造诣,已经远远超过了这些同窗,甚至说一句不夸张的,此时季秋已经文气通达,距离凝聚一颗文心,成就大儒之位,都是近在咫尺。
这要是传出去,估计整个天下都得为之震惊。
一个不过十六岁,快要十七岁的少年而已,古往今来能有几个大儒是在这个年纪成就的?
当然,其中大半的因素,都是托了追本溯源法的福,不然哪怕季秋学究天人,他也不可能悟出五经之中的奥秘,更别说将这门正宗级的传承入门了。
只是有些遗憾的是,自从第一次追溯春秋之后,后来的每一次修行,他都没有再见过那名为‘季子’的夫子真容。
就和最开始一样,那张面容被迷雾遮掩,看不清晰,倒是叫季秋没了求证之念。
而除《春秋》外,诗书礼易这另外四经,都是由另外不同的四个儒道大能前来推演的,皆与春秋不同。
所以之前季秋的想法,自然无疾而终。
但那却不是重点。
少年放下手中的经卷,看着眼前急匆匆迈着步伐前来的卢直,面色毫不意外,似乎是已经知晓了眼前此人之后想要说些什么。
果不其然。
当郑修皱了皱眉,放下课业开口询问时,卢直随后就道出了前来的目的:
“三征西狄,俱都被挡了回来。”
“皇甫使君领着兵马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