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的身上打量。
因为作为宗门唯二的丹境真人,这席间的列位除却季秋之外,她都有过照面。
是以今日盛会是为谁开,于她而言自然是毋庸置疑。
见到墨虞发问,张守一自然淡笑开口:
“此行没出什么意外吧?”
“无碍便好,如今多事之秋,宗门后续还是需要丹境镇守的,最近就莫要再出去游历了,且先好生巩固一下根基,再去寻觅机缘不迟。”
一边说着,老道的眼角余光看向了季秋。
见此,年轻道人自然心领神会,于是收回目光举止从容,当下抬手直视墨虞,便行了道礼:
“季秋,见过墨真人。”
看着头顶玉冠,一身紫衣道袍华贵,衬托得此人越发俊逸的年轻道人,墨虞褐色眸子流转,露出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欣赏,微微点头,便道:
“骨龄年轻,又是天道筑基,想来未来可期,玉液还丹也应当有五成把握,不错。”
“日后若有修行疑难,本座若在宗门,可来寻我求问。”
女子语气带着淡淡矜持,虽外表略显清冷,但内在对于后辈的提携与关心,却还是能觉察出一二来的。
听闻之后,季秋不敢怠慢,当下应声谢道:
“谢过真人好意,若有不懂之处,能有真人指点,实是在下幸事。”
说罢,又是颔首致谢,季秋便退后一步,不再出声。
他能够看出来,墨虞与他交流之时,柳眉轻皱,似乎藏着心事,想来是有什么要与张守一谈论的。
再加上这场晋升大典至此也有了些时辰,也该到了尾声。
这时候结束,未尝不是合适之机。
果然,待到墨虞这小插曲出现落座,诸多道基高人拜会过后,很快就有人率先提出了请辞。
只见那炼丹好手的瘦小修士宁波,先是举杯灵酒,向着季秋示敬饮入腹中之后,便开口致歉道:
“好叫季师弟晓得,师兄我收齐药材,洞府炉火正旺,此行酒水酣畅到了时候,也该告辞离去,回去炼上一炉丹药了。”
“待到事后丹成出炉,当装于玉瓶内赠与师弟一枚,权当作我恭祝师弟成就道基的贺礼了。”
说罢,宁波拱了拱手,面上含着歉意。
对此,季秋则不在意一笑,轻轻摆了摆手:
“师兄太客气了,今日大典本就是与诸位熟悉一二,权当做洞府相邀便是,哪里又有那般多的规矩?”
“师兄请便,来日若有机会,我自当去拜访于你,再行论道。”
二人和颜悦色的交流过后,宁波起身,又向才入座不久的墨虞与张守一行礼,随后环视同道一一告退,这才率先告辞而去。
随着他的离开,陆陆续续,比如崔清河姜元山等人,也都紧随其后。
道基高人接连离去,很快,大殿便又显得空旷了起来。
除却张守一、墨虞与掌教李秋白外,便只剩下了季秋一人。
就在季秋觉得气氛凝固,正欲避退时。
张守一开口,却是叫他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