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指了指背囊男:“他是被困死的。”
江宪搓着下巴,若有所思地开口:“他身体里没有太多水银,死于汞中毒?”
楚子义疲惫的点了点头:“是。但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凌霄子挑眉道:“他想出去?看到对面有门,自然往那边走……”
话音未落,他猛然停住了嘴。不只是他,所有人的目光都亮了起来。齐齐看向那具尸体。
“不对!”八臂罗汉眯着眼睛开口。不等他说完,她就沉声道:“他看不到水银河的门!”
“他死在水银河之下。但是,水银河是前后两端都堵死。届时大量水银灌注到底部,他根本看不到门在哪里!
那……他为什么要冒着天大的危险进来?
江宪没有说话,而是一把拉开对方的胸口。就在那里,一枚造型古怪的项链,歪歪斜斜搭在对方脖子上。
项链已经乌黑,看不出材质。它的中央,是一本小指甲盖大小的金属书。书面打开,上面密密麻麻地刻着诸多字符,做工之精细,堪称艺术品。
“冲虚!”看到手的刹那,楚子义,凌霄子同时惊呼出声:“堪舆上三门中的‘冲虚’衣钵传人!”
江宪深深看着那根项链,冲虚和揽山海一样,位列上三门中,整体实力比一脉单传的揽山海只强不弱。衣钵传人……基本确定为下一届掌门,竟然死在了这里?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轻轻掂起项链,沉声道:“这样的人,走过来不会发现不了自己是从堞孔中出来的。距离如此之近,更能看清楚上面的雕塑。”
“那么,他同样应该知道,如果自己这样走过去,背后将完全暴露在堞孔之下。这是下地大忌。并且,他并没有带任何躲避的东西。但即便如此,他也执意往前……”
他看向所有人:“这里,或者有他不得不来的诱惑。”
就在此刻,楚子义努力抬起手,指向尸体小臂:“他小臂里……藏着东西。”
江宪立刻剥掉了对方的衣服,刚拉开手臂,一截发黑的铁器立刻露出了头部。紧接着咚一声掉到了地上。
“这是……”所有人都愣了愣,随后立刻看向墙角的骸骨。这个东西……和骸骨手中的酒樽器皿,近乎一模一样!
约有一尺长。呈四方形。形状极其类似著名的国宝——四方羊樽。只不过上面没有四只羊,取而代之的是四个符号。可以清晰辨认出,是金、木、水、火、土。
通体黑色,做工极其精致。但是……它的口部却被一片青铜封住。缝合工艺粗糙不堪,明显有再次加工的痕迹。仿佛……只是为了封死这个器皿而已。根本不计较是否美观。
“为了这个?”江宪带上手套,准备抓起酒樽。然而一抓之下,竟然提不起来!
重。
重得超乎想象,仿佛里面是一块纯金属一般。并且,在江宪用力将它拿起来后,能清晰感觉到,方樽器皿中……有东西。
是液体存在的东西,随着不断变换方樽的样式,里面的东西极其缓慢地在滑动。且听不到一丝声音。
“粘稠度极高……”江宪将它放在地面。朝着凌霄子抬了抬下巴。后者闻香知雅意,在拂尘上一拉一划,寒光一闪,酒樽口部的铁片已然不翼而飞。
红四娘小心翼翼地带上手套,端起方樽倾斜。数秒后,一道银色的丝线缓缓流了出来。
“水银?”江宪愕然看着越积越多的银白液体,眉头已然锁死:“重量不合。而且……他们为什么要带水银出来?”
“这里的人全都参加过这座陵墓的修筑,水银他们并不会惊讶。为什么要特别带出来?”
楚子义沙哑道:“它的确是水银。但却不是纯粹的水银。”
“这是汞齐。”
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