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远提出来了,书记只想了想,就笑道:“没问题,台河工作小组,自然要在台河上有个码头的!”
黄强民喜形于色。虽然没说船的话,但能有一座小码头,也是不小的突破了。
等将所有这些人送出去,黄强民使劲拍拍江远的肩膀,赞道:“干的好,不枉跟在咱身边这么久。”
“船要买大一点。”江远叮嘱道:“至少要能放下两具尸体。”
黄强民迟疑了一下:“叠着放不行吗?”
“那就弄个架子,或者弄两个箱子。”
“能行,这个简单。哪种比较好?”
“架子吧。不放尸体的时候可以睡觉,用途广一点。”江远只觉得一周份的情商都消耗殆尽了,说话也顾不上细思,就想找个阴凉点的地方,跟不爱说话的人多呆一会。
9号楼。
新崭崭的解剖床,迎来了新崭崭的腐败尸体。
尸体浑身上下还缠绕着大量的水草,还有鱼线和麻绳之类的东西,看起来脏兮兮,闻起来臭烘烘的,比上一具尸体的腐败程度稍好,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们沿河搜索了10公里了,都没有找到尸体脑袋。”伍军豪陪在尸体旁边。他现在是宁台县巡警防爆大队的大队长,日常就是走路。
江远观察着尸体,感受着解剖室里的凉快冷风,且问道:“警犬中队出动了吗?”
“才出动吧。估计也很难。这个头颅,会不会被凶手另行处理了。”伍军豪虽然喜欢直来直去的工作模式,但刑警的工作还是门清。
这具尸体的脖颈断口光滑,一看就是用刀切的。这种情况下,头颅跟躯干抛在同一个地方的概率就不高,否则何必割头呢。
江远也不反对,继续检查尸体后,道:“DNA检查没有结论的话,那就还是尝试取指纹吧。”
“要怎么取?搞表皮手套吗?”伍军豪对这个点还挺兴奋的。别看他做了十几年的警察,亲眼见到的取尸体的表皮手套的机会,一次都没有。
因为吴军不会。而吴军在宁台县做法医的时间,比伍军豪从警的时间还要久。
江远小心的翻动了一下尸体的手掌,摇头道:“表皮手套取不下来了,表皮层基本没有了。”
“那能拼吗?”
“表皮层都没有了,没东西可以拼了。”
伍军豪讶然:“那怎么办?”
“油炸吧。”
伍军豪叹口气,小声道:“我们一般都是说凉拌的。”
“什么?”江远没听明白。
“怎么办,凉拌,就这个意思。”伍军豪皱眉解释。
“哦……”江远听的笑了一下,道:“我说的油炸是真的油炸。”
说过,江远就指挥着解剖室里的几个人去取锅,取电磁炉,取油……
同时,江远将尸体右手的中指剪了下来,并清洗干净。
尸体的腐败程度不一,单就手指上的指纹来说,另外几根手指的腐败已达真皮层,指纹基本丧失殆尽了。
唯独右手的中指,虽然表皮层已丧,取不了表皮手套,但真皮层尚存,这就可以油炸真皮。
江远等油温到六成,将将七成的程度时,将剪下来的尸体的右手中指,小心的放入油锅,再像是炸油条似的,拿一根长筷子,将之在油锅内轻轻拨动。
同时,江远调整电磁炉的温度,只为了将尸体的右手中指炸的酥而不焦,最主要的是,要将手指的乳突线和小犁沟炸出高度差出来。
因为指纹就是由乳突线和小犁沟等构成的,手指的真皮部分,两者高度差相近,捺印出来的指纹自然是糊的。
唯有通过油炸,炸出了高度差,才能用于指纹捺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