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王与窦王妃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见李俪君这里没什么事了,自然不会在跟她啰嗦下去。
两人只是嘱咐李俪君要好生休养,乖乖吃药,就各自离开了。窦王妃多留了一个叫申姜的侍女下来,负责安排李俪君养伤期间的日常用度。现在不能指望小杨氏能干这些事,窦王妃肯定要把小孙女照顾得妥妥当当的,才好打嗣王李玳的脸。
先前医师给李俪君诊治的时候,提到她如今脚上有伤,为了避免加重伤势,最好不要轻易挪动。因此,虽然她先前已经被二红抱着走过一段路,却还是要暂时留在水阁中养伤,至少要等到脚伤基本痊愈了,才可以回自己的院子去。
李俪君并不在意。她每年都会来水阁里住些日子,今年才搬走没两个月,住得很习惯。况且她的院子距离姐妹们太近了些,虽说李妍君已经被送往偏院禁足,李俶君却没被卷进来。万一她脑子不清楚,可能会过来骚扰。李俪君如今哪里有那闲功夫,跟小姑娘斗心眼子?
她要做的事情多着呢!
邵娘子早已带着人把李俪君的衣物搬过来了,此时又再派人回去取更多的东西。申姜盯着侍女们把房间重新布置起来,还让人将熏笼与炭盆也找出来了,免得夜里水气寒凉,冷着了李俪君。
等诸事齐备,申姜觉得里里外外都没问题了,又盯着李俪君把大夫新开的药喝了下去,方才告退,回去向窦王妃复命。
李俪君本就受了伤,折腾了这么久,这时候也有些犯困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二红便道:“小娘子困了么?奴已经铺好了床,小娘子睡一会儿,养养神吧?”
李俪君看了看窗外:“天色还亮,现在睡觉太早了吧?”
二红道:“今日发生了这么多事,断不会有人让小娘子再往前头灵堂上去了,小娘子不如好生歇一歇。今日流了这么多血,定然伤了元气,若是不休养好了,万一留下病根可怎么办?”
李俪君觉得有理,便任由她抱自己进了里间的床。
邵娘子跟了进来,仔细服侍李俪君躺下,又忍不住掉眼泪了:“小娘子伤得这般重,流了这么多的血,还不知要多久才能补回元气呢。偏偏如今正值娘子丧期,小娘子戴着重孝,成日家只能吃些清汤寡水,一点儿荤腥都沾不得,如何能好得起来?”
二红讶异:“不会吧?小娘子都这样了,还要继续吃那些没油水的米汤么?方才王爷王妃还有嗣王可是都说了的,让小娘子好生养着呢,又怎会在吃食上委屈小娘子?”
邵娘子垂泪道:“贵人们自然不会委屈小娘子,可有人会存了心不让小娘子好过的。知情的人晓得小娘子是受了伤,需要补元气,才会进食荤腥。那不知情的人,听了几句谣言,恐怕还会指谪小娘子不孝顺,在孝期里大鱼大肉呢。我们还能一个一个去辩驳不成?到时候小娘子的名声坏了,将来还能有什么前程?”
二红听得气愤:“三娘子都被禁了足,杨夫人要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只怕还得费些功夫。难不成到了这种田地,她们还要揪住小娘子不放么?!”
邵娘子摇头:“这种事也用不着她们亲自出面,只需要安排几个下人到处嚼舌头就是了。如今天天有人上门来吊唁,万一前头有人在宾客耳朵说些有的没的……小娘子还要养伤,谁能替她辩解呢?”
二红听得脸都涨红了。
李俪君倒是很冷静:“我一个小孩子,平日里吃什么,喝什么,都是长辈安排的。既然王妃如今要照看我的饮食起居,那就看她是如何安排的好了。至于外头的人怎么议论,暂且不要管,我心里有数。”她又不指望有什么贤淑美名去嫁个好人家,大唐的宗室贵女名声不好的多了去了,就算外人对她有所误会,又有啥大不了的?
况且,打舆论战什么的,她又不是不会,还能真让小杨氏算计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