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也是宫人,后来出宫嫁了人,夫妻俩便替长公主管着终南山的产业呢。
吕嬷嬷对李俪君道:“老奴猜,这玉真长公主有意替裴娘子做媒,说给了咱们嗣王,心里必定是盼着这门亲事能顺利结成的。她听说了老奴在打听消息的事儿,猜到是小娘子差遣老奴过来的,便索性让身边的管事娘子来寻老奴说话,把老奴想打听的东西说出来,也省得老奴四处找人了。”
崔嬷嬷也点头同意:“正是,否则,谁家仆妇这么大胆,随随便便将荥阳郑氏的丑闻告诉刚认识的人去?这是担心我们小娘子也跟大娘子、三娘子、四郎一般反对裴娘子嫁给嗣王,才拿实情安小娘子的心。她这是想告诉小娘子,裴娘子虽说因为别的女人与亡夫、婆家起了争执,但并不是她不能容人,而是那郑家行事有错在先。”
吕嬷嬷叹道:“其实,听说了这些往事后,老奴心里就安稳了许多。若不是郑家逼人太甚,想要打压裴娘子的儿子,叫那庶长子抢了裴娘子所出嫡子的风头,裴娘子兴许就容下了妾室与庶子。由此可见,她这人性情倒还算宽和,并不是那等心胸狭窄心肠狠毒的人。她连庶子都能容得下,小娘子这样的前房嫡女,碍不着她什么事,想必她就更不会苛待了。”
李俪君笑了笑:“若果真如此,那我也愿意对她客客气气地,大家相敬如宾,维持着一团和气,也省得费力气跟人斗心眼了。”
吕嬷嬷问李俪君:“小娘子,消息打听到这个份上,这个幌子就算是挂稳当了吧?接下来老奴还要继续出去打听裴娘子的事儿么?”
李俪君想了想:“别的倒罢了,我想见这裴娘子一面,不必面对面相见,只需让我远远瞧她一眼就行。”她这是想看看那裴娘子的面相,确定对方不是装出来的贤良,实际上藏着奸。
她其实并不擅长看相算命之类的东西,只是活得久了,耳濡目染的,略懂得些皮毛罢了。但她如今有一双好眼睛,对方只是凡人,若是真的心里藏奸,手里握着人命的,她看一眼对方的气,大致上也能瞧出几分。而这个年头,世家贵族妇女只要眉眼清正,没有人命在手,那品性再差也是有限的,配李玳绰绰有余了。
吕嬷嬷忙道:“七月二十四是龙树菩萨圣诞,听闻裴娘子常去的那家庵堂有祝圣法会,她必定会带女儿前往。那天庵堂里会有许多宗室皇亲家的女眷上门,多添小娘子一个,也不显眼。”
七月二十四……那不是正好在集市开启之后?时间有些紧啊……
李俪君想了想,便让嬷嬷们先行下去准备了。等回到自己的房间,左右无人时,她便掏出了小靶镜,想看一眼小杨氏那边的情况。
这新人即将进门,旧人也该早些解决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