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他绝对不能再让她委屈受气了。
哪怕是同胞亲妹妹李俶君,也不能破例!
李俭让低声与郑汶商量一件事:“我在想……回头要不要跟阿翁说一声,把大妹妹的闺名给改了?她这‘俶’字犯了广平王的名讳,似乎有些不大妥当。虽说外人不清楚小娘子们的闺名,大妹妹又素来少与宗室皇亲家的小娘子来往,可知道这事儿的人挺多的。眼下不打紧,堂兄妹二人,广平王也尚未正式封太孙,这点巧合还谈不上不敬之罪。可若等到广平王正式受封,我们家再给大妹妹改名字,就显得太过傲慢了。这种事,无人挑剔时还罢,有人挑剔时,就是现成的把柄……”
郑汶睁大了双眼:“阿俭你这话说得有理。我还真没想到,你也会有想得如此周到的时候!”
李俭让抿抿唇,有些不好意思:“我也这么大了,总不能一辈子指望阿翁庇护,对外头的事什么都不管吧?”他将来若真的要继承嗣隋王之位,那需要他操心的事还多着呢!祖父母年纪老迈,身体不好;父亲失了圣眷,人品又不可靠;大妹妹、三妹妹的婚事还没有眉目,小妹妹也不知道肯不肯回家来,小弟弟刚出生,离他长大懂事可以继承王位还有许多年……他身为长兄,怎能不用心呢?他都颓废这么久了,早该振作起来!
郑汶看着他比从前更加坚定的表情,也露出了微笑:“你有这样的想法,挺好的。我也要争气些,才能护好阿娘与妹妹、弟弟。我们都是大人了,就该象个大人一样,承担起责任来,照应好家里人才是。”他开始认真地与李俭让讨论,与广平王这段意外结下的友谊,要用什么方法去尽可能维持下去?不能指望广平王仅仅是看在隋王府的四娘面上,才对他们另眼相看,他们本身也需得有用,才能真正获得广平王的看重,日后才算是在皇城权贵里站稳了脚跟。
李俪君站在窗外,听着两个少年头碰头地商议着自己能做到什么事,要如何向广平王展示自己的能力,还要如何说服家里的长辈们同意自己的想法,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微笑。
现在,她是真的不用再担心隋王府了。长兄李俭让虽然性子有些天真,身体也不好,但身体问题好解决,只要他愿意肩负起家业,怎么都比李玳要可靠些。至少,李俭让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的斤两,不会去做白日梦。
李俪君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东宫,没有让两位兄长知道自己曾经来过。
她很快又飞回了兴庆宫,瞧瞧太子李亨与广平王父子的善后工作做得怎么样了。
花萼相辉楼前广场上的尸体与血污都已经处理干净了,宫人内侍又井井有序地守在了各自的岗位上。楼中,朝廷重臣与宗室亲王们看过玄宗的状态,都哀叹不已。
所有人毫无异议地达成了共识,太子李亨,即将继位登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