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云绾宁与周莺莺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见鸳鸯被周莺莺吓得不轻,云绾宁这才轻笑一声走上前,“莺莺,你别吓坏了鸳鸯!我是知道的,她虽然伺候母后多年,但是素来胆子小。”
鸳鸯一愣。
明王妃是在替她说话?!
这怎么可能!
这位小姑奶奶,可是比翰王妃还要难惹的人物!
但多亏了云绾宁开口,周莺莺这才松开手。
看着鸳鸯一屁股坐回地上,她站在一旁虎视眈眈,“下次再敢用这种眼神瞪着本王妃,看我不挖了你的眼珠子喂狗!”
鸳鸯被吓得冷汗连连,周身都湿透了!
她大气也不敢出,只敢连忙收回目光盯着地面。
“来,起来。”
云绾宁朝着她伸出手,作势要将她拽起来。
鸳鸯犹豫了。
看着云绾宁伸向她的手……她总觉得像是一只还在招手的狐狸爪子似的!
今儿明王妃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她猜不透啊!
“你敢不给宁儿面子?!”
周莺莺刚开口,吓得鸳鸯忙将手放进云绾宁手心,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就连舌头都打结了似的,“奴婢,奴婢多谢明王妃!”
说罢,她又一膝盖跪了下去。
呜呜呜自家娘娘平日里都惹不起这小姑奶奶。
她一个小小奴才,又哪里敢与明王妃打交道?!
她虽然愚钝。
但是明王妃今日,瞧着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戏呐!
若云绾宁对她疾言厉色,她倒是还安心一些。
偏偏她温声细语,这才让她心里更加没底!
“鸳鸯,母后骤然病逝,你可悲痛欲绝?”
云绾宁柔声问道。
“这……”
鸳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之所以眼下身着素缟在这里焚香烧纸,之所以哭得两只眼睛像核桃似的……并不是她想这样,也并不是皇后娘娘当真病逝了。
而是被强迫的啊!
一来,皇后娘娘与人私奔,将她独自撇下。
这事儿不但不光彩,被人知道后皇后娘娘名声不保不说,皇上那边……
娘娘一定脑袋不保啊!
二来,她也不知今儿宫里是怎么了。
皇上突然下令,说是皇后娘娘病逝,要举办丧事。
她是皇后娘娘的贴身婢女,自该在这里守着娘娘的“遗体”才是。
如此一来,也才能堵住悠悠众口。
因此,鸳鸯是当真不想跪在这里,还要做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伤心地给一具空棺材烧纸焚香、磕头痛哭啊!
云绾宁的问话,让她不知所措。
“说起来,本王妃还是更同情鸳鸯你呢。”
云绾宁掏出锦帕,轻轻捂了捂口鼻。
这香火味道,自她有孕后就闻不得。
鸳鸯抬起头,惊讶地看着她,“明王妃,奴婢不明白。”
“母后倒是离开了这囚笼一样的深宫,当真与人做了一双鸳鸯,远走高飞。可留下鸳鸯你一人,守着这冰冷的坤宁宫、守着这空落落的棺材。”
云绾宁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还要守着不让人发现这一切。”
“鸳鸯,你很辛苦吧?”
鸳鸯:“!!!”
明王妃怎么会知道娘娘的事儿?!
见她一脸震惊,周莺莺又看不顺眼了,举起了拳头,“你那是什么眼神?!”
鸳鸯后背一凉,这才赶紧低垂着头,“奴婢不辛苦。”
就算辛苦,她也不敢说啊!
周莺莺这才放下拳头,顺手从供桌上拿起一个苹果,随意在衣袖上擦拭了一下,“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