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王妃!”
云绾宁还未看清来人是谁,便见他像条鱼似的从门口溜了进来。
待看清他的面容时,钱太守已经一膝盖跪在了云绾宁面前。
这时候,他也顾不得上什么规矩礼仪,顾不得让如烟进来通禀后再见云绾宁……钱太守老泪纵横的哀求她,“明王妃,求求您大发慈悲,救救玉儿吧!”
云绾宁与如烟对视一眼——看来,那大夫也是无能为力!
如烟冷笑着撇过头看向窗外。
云绾宁神色淡淡,只当不知玉儿怎么了。
“钱太守,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话起来说罢。”
“不,明王妃!您若是不救救玉儿,下官就不起来!”
钱太守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一个老头子在她面前哭成这样,照理说云绾宁本该心生恻隐才对。
可瞧着钱太守这样子,她看不出什么悲惨、什么可怜,有的只是膈应与厌烦!
“怎么?钱太守将道德绑架这一套,玩得挺溜啊!”
方才道德绑架如烟。
这会子,还敢在她面前班门弄斧?!
虽说玉儿的确挺惨,但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钱太守自己没有管教好女儿,就不要怪别人替他“管教”女儿了!
再说了,如烟下手已经留了情面。
否则,玉儿今儿受伤的就不只是那张嘴了!
钱太守虽不明白什么是道德绑架。
但瞧着云绾宁眼底浮现出一丝愠怒,便知这位祖宗怕是生气了……
他也不敢再抽泣了,只能哽咽着说道,“明王妃,玉儿不知怎的,方才突然晕了过去!而且,而且还受了重伤!”
“大夫已经来瞧过了,说是玉儿嘴唇一圈都中了银针。”
“可,可是好端端的,她怎么会嘴唇中银针呢?当时就只有下官和芬儿在场,也没有看见有人对她出手啊!”
钱太守不会武功,因此也不懂什么是“隔山打牛”,什么是“暗里动手”!
“大夫说,那银针细如牛毛,很难将之取出来。”
钱太守吸了吸鼻子,鼻尖都哭红了。
瞧着,是真的担心玉儿。
“眼下玉儿的嘴唇肿的老高,鲜血不断……大夫方才一紧张,银针还断了半截在肉里面!”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都在颤抖了,“大夫说,若她的嘴唇再肿起来,只怕那些个银针全部都取不出来了!若银针埋入肉中,玉儿可就毁了啊!”
不只是毁容这么简单。
那银针深埋肉中,还会生出各种可怕的并发症……
想起那大夫的话,钱太守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前些年,因为汪少成的存在,钱夫人与钱太守夫妻二人就已经闹僵了。
钱珠儿虽不知此事,也很孝顺他这个老父亲。
但珠儿幼年时期,他忙于打拼官途,无暇顾及珠儿。
后来,珠儿又早早出嫁。
这些年,也只有玉儿这个孩子是他看着长大,一直守在他身边……若是玉儿有个什么好歹,他也活不下去了呀!
看着玉儿痛苦,钱太守仿佛承受了锥心之痛!
“明王妃,您医术高明,求求您大发慈悲,救救玉儿吧!”
钱太守再也无暇顾及其他,给云绾宁重重地磕了个头!
云绾宁脸色未变,眼神却多了几分玩味,“本王妃竟不知,钱太守是如此重情重义、如此善良仁义的一位家主。”
“居然为了府中一个小丫鬟,来跪着求本王妃出手相救?”
是啊!
玉儿私生女的身份还未被捅破。
眼下在旁人眼中,玉儿可不就只是太守府一个小小的丫鬟?!
钱太守作为博源县的“地头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