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烨抵达发掘现场时，被眼前的壮观景象惊呆了。

沙漠中央凹陷出大坑，坑底密密麻麻的骨骸，每个都大的不可思议，成排的肋骨长如武士刀，腿骨臂骨比长矛还长，还有众多的头颅骨，大的能住进去一家人，小的也能塞进去一头猪。

这些头骨活着的时候，里面包裹的脑子挖出来可能有几百斤到几吨重，人类的大脑与之相比，就像瓜子仁一样小。

许多裹着白色防尘服的工人正在沙坑底部走动，给每个骨头拍照标号。

胥燕穿着高筒靴和大风衣，还戴了防尘口罩和防尘眼镜，她从兜里掏出一副口罩和眼镜递给江烨。

“已经找到26具头骨，大小不同，可能是成年人和婴幼儿的。”胥燕道，“没有放射性，没有菌，也没有腐烂的残留物，年代测定正在做。”

“不可思议。”江烨戴上口罩和眼镜，“我问过军方了，军方数据库里没有这种生物。”

“可能是本星球的特产种族，就像我们是地球的特产种族一样。但是说实话，这颗星球和地球的大环境很相似，我不能理解为何会出现如此巨大的灵长类。目前挖到的骨头来看，和人骨头的结构非常像，几乎就是人的几十倍放大版本。”胥燕道。

“看得出来。”江烨点点头，眼睛盯着沙坑里的颅骨，“你了解古生代吗？”

胥燕皱眉，“听说过，地球上人类出现之前的一个远古时代对吧？”

“其实是很漫长的时间，反反复复沧海桑田，但是以我们现在的视角来看，姑且当成一个时代吧。”江烨道，“古生代的一些时间段，地球上的生物都极其巨大，蜈蚣形状的昆虫可以长到接近三米长，蕨类植物比楼还高，蝎子一米长，蜻蜓展开翅膀后比老鹰大，据说还有巨型老鼠巨型苍蝇之类的下头东西。你可以想象一只几十斤重的苍蝇在你吃饭的时候飞来趴在餐桌上，必然十分下饭对吧？”

胥燕瞪眼，这都是她的知识盲区。她连地球人类史学的都很少，更别提人类史之前的古生代史。

“具体当时的生物为何体型巨大，科学界还没有定论。有学说解释是因为当时地球含氧量过高，能达到35，过高的氧量对生物有害，为了避免被毒死，只好把体型变大。也有学说是当时陆生动物刚刚上岸站稳脚跟，没有真正的植食动物，搏杀空前残酷，块头大的能避免被捕杀。”

“长那么大，身体能支撑得住吗？”胥燕不理解，伸手拍拍自己的手臂，“如果我们放大几十倍，骨头会被自己的身体重量压断。”

“当然有支撑不住的生物，很多物种都是因为进化得体型过大，要么行动不便，要么食物不足，最后在进化战争中吃一连串败仗，就集体化石了。好像邓氏鱼和南极龙之类就是体型太大灭绝的。”江烨顿了顿，“我的意思是，这个星球虽然和地球环境很像，但是差别其实还挺大，一丁点的环境变化，都可能诞生天差地远的物种。而且一个星球的环境也很容易改变，稍微一变，也会出来稀奇古怪的物种。”

“我有点崇拜你了，这种奇怪的知识你都是怎么知道的？”胥燕的眼睛像通电的灯泡一样发亮。

“前几周去上学，老师讲的。”江烨耸耸肩。

“所以你对这些头骨的猜测是什么？”胥燕指指沙坑底。

“曾经辉煌过的古生物，但是进化得走入歧途，灭绝了。”江烨环顾四周的荒原和沙漠，“而且这个星球肯定发生过剧烈的环境变化，导致绝大部分物种灭绝。这种生物大灭绝或许有过好几次。最后一片荒凉，咱们这些外星人来了。”

“这些巨人，会不会有语言文字之类的？”胥燕用下巴指指沙坑。

“不知道，等着发掘吧。搞不好这些巨人建立过城市，有音乐戏剧和文学，打过世界大战，甚至试过上太空。以后这颗星球慢慢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