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听潮并没有结婚,在这个圈子里,一个还算混的不错的导演根本不缺女人,如果不是年纪到了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很少人有会那么早结婚的。
他的父母前些年相继去世,直系亲属只有两个姐姐。
可惜,他和两个姐姐的关系也不好,主要是平时不太看得起两个姐夫,顺带着把姐姐也给看扁了。
种种原因导致了他躺在医院里,根本没有家人的照料。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人照料,照料他的是当时和他意见相左的主摄影。
但王听潮实在是不想面对主摄影,和自己一头的兄弟把自己打进了医院,和自己意见不和的兄弟,来医院照顾自己。
这简直是天大的讽刺,他甚至都在想,这哥们是不是专门过来看自己笑话的。
但不管怎么样,是感情也好,是看笑话也罢。
主摄影每天白天还是会过来帮他办理一些必要的事情,其他时候,让护工和护士看着。
廖文媛拎着果篮过来的时候,病房里只有王听潮一个人。
此时的王听潮,虚弱的躺在病床上,一条腿打着石膏高高的吊着,条纹病号服的覆盖下的身体里,大大小小的线路延伸到旁边的机器上。
往上看,能看到王听潮那个包着纱布的头,大了不止一圈。
看上去是真的挺凄惨的。
“王导,感觉怎么样,好点没有。”廖文媛走上前,轻轻的把果篮放到了王听潮的床头柜上,站在旁边柔声问道。
“了文言(廖文媛)。”王听潮看清了来人之后,牙都快要咬碎了。
这么说也不准确,他的牙确实被打掉了两颗,现在说话还有点含糊不清的。
“我没想到,事情能发展成这个样子,你··你好好养病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给···哎。”廖文媛不敢看王听潮那双恨极了自己的眼睛,只能侧过头去说道。
“我不需要里在个里假惺惺,滚,滚,滚。”王听潮越说越激动,身体都抖起来了。
“你别激动,你好好养病吧,我先走了。”廖文媛确实也待不下去了,眼神闪躲的说了一句之后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后面传来了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廖文媛回头看了一眼,被打的动一下都困难的王听潮,愣是艰难的伸出手把那个放在床头柜上的果篮推到了地上。
看到这个场面,廖文媛立马回过了头,她不敢看了,自己都干了什么?
快步走出了医院,她喘着气坐进了车里。
跟了熊华辉将近六年,这六年在熊华辉的吩咐下,她干了不少事情,可那些事情给谁谁谁造成了伤害,让谁谁谁亏了多少钱,廖文媛都没有直面过,都是从别人嘴里听到了结果,仅此而已。
像王听潮这种直接受到身体伤害的凄惨模样,她还是第一次亲眼碰到。
这让她的心理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一个从小成绩优异的乖乖女,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尤其是熊华辉今天的表现,那副对王听潮的命毫不在乎的模样,那个莫名其妙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的行为,都让她的三观受到了严重的挑战。
这让她忍不住开始回想自己这六年的遭遇和行为。
她想不下去了,哆哆嗦嗦的拿起手机,给她妈妈打了个电话。
“喂,宝宝。”她妈妈的声音传来。
“妈,我好像做错事了。”
廖文媛和她妈妈聊了什么没人知道,但她去医院看望王听潮的事情,还是被人知道了。
主摄影本想一怒为兄弟,去华晴门口骂街,他想去质问熊华辉,欺骗王听潮就算了,还要派人过去看王听潮的笑话,还要假惺惺的拿个破果篮去讽刺王听潮。
要是真心看望,直接给钱多好,给个破果篮你是要气死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