纥石烈勃赫笑呵呵道:“那就请这位大人与我解释一番。”
蒋道言道:“我朝祖训有言,‘一、保全柴氏子孙;二、不杀士大夫;三、不加农田之赋。呜呼!若此三者,不谓之盛德也不能’。此中第二条,就已经明确言明,不能弑杀士大夫,而我大宋自开国以来,也从未轻杀士子,然而,李奇罔顾祖训,知法犯法,若不给予惩罚,岂不是违背祖训,相信贵国上下也不会违背你们太祖的话吧?”
群臣皆笑,神情显得十分得意。
“原来如此。”
纥石烈勃赫点点头,道:“若真是如此的话,那我只能表示为宋金联盟感到担忧。当初我太祖愿意与贵国结为兄弟之盟,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因为天下人都说贵国乃是礼仪之邦,可是如今看来,应当称为流氓之邦才是。”
“大胆。”
蒋道言怒喝一声,道:“尔竟敢如此辱我大宋,罪无可赦。”他说着朝着宋徽宗道:“皇上,此人乱言辱大宋,还请皇上责罚此人。”
宋徽宗龙眸一斜,道:“金使臣,朕虽十分看重与贵国的友谊,但是你今日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即便朕想放过你,恐怕朕的满朝文武也不会轻饶你。”
纥石烈勃赫不屑的扫视众人一眼,道:“我曾听人说过这么一句话,流氓不可怕,就怕会文化的流氓。”
一直垂着的蔡京,一听这话,倏然抬起头来 ,正好高俅也朝他望来,二人对视了一眼,目光中充满了疑惑。
纥石烈勃赫道:“我太祖圣上之所以敬重贵国,那就是因为敬重贵国的读书人,因为外人都说贵国读书人满天下,我太祖以为读书人能够明事理,断是非,上能兴国安邦,下能造福百姓,可是如今看来,我太祖圣上是看错人了。这读书人非但不能兴国安邦,简直就是一群乱臣贼子,上能够祸害国家,下能迫害百姓,我女真人虽未读过什么书,但都是铁铮铮的汉子,若让他们知道,他们一直敬重的竟然是这种无耻之人,肯定会悔不当初。”
宋墨泉听得脸都气绿了,怒不可遏道:“胡说!你分明就是在污蔑造谣。信口胡说,你恁地对我大宋出言不逊,我宋墨泉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捍卫天下士子的尊严。”
蒋道言道:“说得好,皇上,微臣请求将此人关入大牢。”
.......
一干大臣纷纷站了出来,要求严惩纥石烈勃赫。
“读书人?”
纥石烈勃赫指了指宋墨泉等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宋徽宗眯了眯眼,道:“你笑甚么?”
纥石烈勃赫道:“陛下。方才陛下的臣子说我污蔑造谣,可是我方才说的,都是他们告诉我的啊。”
宋墨泉暴跳如雷道:“我们何曾说过此话?”
纥石烈勃赫脸色一变,一本正经道:“请问宋学士。我方才询问,经济使是否因为杀了几个贪官污吏,就被致仕,你们承认确有此事。不知我可否记错?”
宋墨泉道:“是又如何?我大。”
“是就行了。”纥石烈抬手打断了他的话,道:“而后,你们又说你们的祖训说过不能杀士大夫。不能轻杀士子,是也不是?”
“这是祖训,我们岂敢乱说。”宋墨泉哼道。
纥石烈勃赫哈哈道:“那不就是了,是你们自己将那些贪官污吏与读书人放在一起并论,那么反过来,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所谓的读书人、士大夫就是一群贪官污吏?我甚至还听闻那些人不仅勾结草寇,还命人扮作草寇抢劫自己的百姓,草芥人命,如果这些都属实的话,敢问宋学士,这种人难道还不能称为祸国殃民的乱臣贼子,那究竟什么人才能成为乱臣贼子?我可是全照你们的话来说的,何错之有,若是陛下要惩罚我,恐怕得先惩罚你们才是啊!”
此话一出,整个大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