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妨碍公务又是什么?”
李清照一愣之下,目光变得黯淡下来,叹道:“此事责任全在我,是我一时失手,才害了夫君。”
“失手?”李奇双眉一抬,心想,难道还真有隐情?嘴上却继续道:“那即便这样,也是误杀,而不是蓄意谋杀,这是本质上的区别。”
“不,你不了解。”
“我不了解,那你可以告诉我啊!”
“我。”
李清照欲言又止。
李奇道:“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若是有的话,大可以告诉我,我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李清照摇摇头道:“我没有什么难言之隐。”
李奇叹了口气,道:“清照姐姐,我就是实话跟你说吧,如果你不据实相告的话,只会让事情更加复杂化,也会让我,让欧阳知府更难做,因为我很清楚,你绝对不会毒害赵小相公,否则的话,你当初就不会一听说赵明诚生病了,就千里迢迢赶到杭州来,既然我知道这其中一定有隐情,那我肯定要查清楚,如若不然,那才是舞弊徇私,当然,如果真是你所为,我也绝不会网开一面,该怎么判,还是怎么判,我只求一个公平。”
李清照眼皮稍稍一抬,瞧了李奇一眼,觉得他说的也十分有道理,道:“其实判我蓄意谋杀,也合情合理,因为夫君的病正是因我而起。”
李奇皱眉道:“此话怎说?”
李清照道:“当初我原本是打算跟夫君一块南下的,但是临时却改变了注意。”
“这我知道。”
“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就是夫君临走前,我曾与他说过一些话,这些话埋藏我心里已经很久,原本我也不打算说出来,但是当时实在是忍不住了,即便说完后,我也没有觉得有些不妥。直到我来杭州后,才得知,原来夫君他之所以病倒,正是因为我的那些话,而积郁成疾,又感染风寒,后来在得知我们打败了金军,他心中更是内疚不已,无颜回京见我,这才病倒在床,当我来到这里,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向我道歉。”
说到后面,李清照已经是泪眼婆娑。
李奇心中也有些感触,道:“所以你就认为,赵小相公是因你而死,如果你当初不说那番话,他也不会病倒,更加不会死,你因而感到十分内疚,就希望借用官府来惩罚你,你求的只是一个恕罪的机会,不是真相,也不是公平,你甚至不顾欧阳知府的处境。”
李清照摇头道:“当然不是。”
李奇打断她的话,道:“你扪心自问,看我说的有没有错。”
李清照愣了一会儿,微微垂下头去,道:“是。我承认我的确有这么想过。”
“欧阳澈听到你这句话,真心会哭出来。”
李奇略带责怪的瞧了眼李清照,道:“清照姐姐,我希望你能明白一点,都说律法不外乎人情,但是这句话针对的是例外,因为任何事都存在着例外的。
但总归来说,律法就是律法,若律法还要兼顾人情的话,那它就已经失去了公平性,它必须要保证对待每一个人都公平、公正。
你与赵小相公的感情纠葛,与律法无干,那只是你们之间的问题,你若将这些问题带到公堂上来,这对任何人都是不公的。
欧阳澈就是因为你一味的认罪,又不配合,导致他生怕害了一个好人,迟迟不敢判绝,这已经是很严重的妨碍司法公正了,就算要判你死罪,那也得在绝对公平之上,而非你的一厢情愿,这府衙可不是你家开的。”
李清照听得沉吟不语,面带羞愧之色。
李奇又道:“也许我这些话有些重,希望你不要见怪。”
李清照摇摇头道:“不,你说的很有道理,我的确是犯了不小的错,既然这事要在公堂之上解决,那我们都必须尊重事实。”
李奇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