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益,便散放气机感应隋无咎身周的灵力。他自己是北辰,能够觉察这秘境的地气构成、也能随心所欲地操控。可此时发现隋无咎竟也将这地气流转牢牢掌控,更将其与他自己的灵力融为一处,仿佛已成为了一个整体。
这种情况他并非没见过——与山川地气融为一体,可不就成了山君、地师、河伯之类了么。难道隋无咎是想要利用这洞天秘境里的地气做山君的么?但李伯辰随即否定这个念头——依隋无咎的为人,岂会心甘情愿将自己困在这“小小”一方天地中?
他刚想到这里,远远听到方耋的声音“君侯,出了什么事?”
转脸一看,方耋提着刀正向这边跑,身后跟着几个边跑边穿衣甲的士兵。他知道方耋该是一直在关注隋无咎的动向,或许见到自己飞掠过来了。他就立即喝道“秘境可能要破,把所有人叫起来,立即退到湖心岛上,全军戒备!”
方耋吃了一惊,一下子停住脚步,愣了片刻又问“那……那些——”
李伯辰知道他指的该是那些乡民。他只想了一想,便道“也告诉他们。但绝不要叫他们扰乱了阵脚!”
方耋又愣了一下“君侯,那倒是管不管他们?”
李伯辰喝道“你见机行事!”
方耋脸色一凛,瞥了隋无咎一眼道“是!”
他说完就带人呼喝着跑开了,隋无咎却笑了笑“你这副将可比你果决得多。只不过作为亲兵还差了些。”
李伯辰知道他所指的是方耋听了自己的命令之后就立即跑开了。不过他觉得这是因为方耋已渐渐晓得该如何做一个令行禁止的军官,而非不在意自己的安危。
他便道“我的人不劳你废心。我劝你现在就收手,我还可将你礼送出秘境。但如果你要一意孤行——我虽然不知道你打算做什么,却也有本事即刻把这秘境给打散了。到那时候,不但灵力你没得着,你我也都要葬身妖兽腹中!”
隋无咎又是一笑“武威侯,要是你真有这样的打算,就用不着说这些话。在我看来,其实你既知道这秘境是一定会破的,又想着,时间能拖延一刻就是一刻,好叫秘境中的这些人能多些活命的机会,对不对?”
李伯辰沉默不言。隋无咎所言不假——他知道自己没什么可能阻止这位洞玄境的高手。这也是白天的时候他为何对隋无咎客客气气的缘故,因为无论他是怎样的态度,都拦不住这位彻北公想要做的事。他希望事情如同往常一般能有个好结果,但此人到底还是包藏祸心。
想要秘境中的人多活下来一些,唯一的指望的确是能多拖住隋无咎一刻。李伯辰还想要遁入那一界中看是否能寻到些别的转机,但这个念头一在心中生出来,又发现自己锁住隋无咎的气机,隋无咎也锁住了自己的。
遁入那一界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可到底需要一点时间。与旁人相争时这点时间不算什么,可如今对上隋无咎,所有的注意力都紧绷于一点,漫说是分神在心中起那咒决,就是连眼神都不敢移开。
李伯辰心中生出些无力感来——此前面对一个灵照境时他尚可一战。但面对隋无咎这样的洞玄境,在实力的巨大差异之前,实在是很难再想到什么办法了。
隋无咎像是瞧出他的心思,低低地哼了一声“可你又想过没有,你是因为什么才落得如今这局面?”
李伯辰冷笑一声道“因为不如你们一样反复无常、狡诈无情?”
隋无咎叹了口气“你真当这是什么坏事么?也好,你想多拖得片刻,我也给你讲些道理。”
李伯辰愣了愣——此时两人已势同水火,他还要给自己“讲道理”?隋无咎心里到底想的什么?
“需知这世上有两种人。一种是浑浑噩噩的常人,如牲畜一般吃喝繁衍,一生也就度过了。但另一种人却生来就过不了寻常日子,注定要搅动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