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差了,他有点儿嫌弃。可想了想,只道“好,多谢外公。”
——要坚持不带常秋梧,就未免有点赌气的意思了。
说到这里,李伯辰心中略觉得有点不对劲。其实他在来之前本以为常休会百般阻拦,但没料到他答应得也算痛快,自己或许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便又坐着说了好一会儿话,才起身告辞。
走到院中时,赶上到了几个管事的。正彼此拱手打招呼,互称“张检”、“刘判”、“陈丞”、“孟使”之类。见着了李伯辰,忙转了身,齐声道“拜见君侯!”
李伯辰此时心情不错,便笑道“诸位一早来当值?”
众人愣了愣,一时间没说话。李伯辰心想,他们是以为我在嘲讽么?
倒是昨夜见过的陈乔说道“回君侯,今天我们来议一议选址建衙的事情。要在君侯受封正位前把衙门给建起来。”
选址建衙?李伯辰想了想,道“那就有劳诸位费心。我还有事,先告辞。”
众人又行一礼,目送他离去。李伯辰走出门外,心道,方耋昨晚说外公叫他们在常宅办事是看轻自己,但如今一瞧,是错怪了。衙门没建起来,也的确在常宅方便些——那里地方是附近最大的了。
只是,建衙?
他实在没想过那么长远的事情,以前只觉得,随便找个地方处理些事情就好了。这屯中千把人,事该不多。且隋无咎要来,兴许往后魔国军也要来,一旦处境不妙,总得机动起来吧?
他实在说不好自己能在这儿站稳多久。可瞧外公如今要筹划的这些事,似乎是要在此地长久地待着了。他因何有如此信心呢?
自己有秘密,也许外公他们也有秘密吧。
他走回到家中。方耋一瞧见他便急道“将军,你跑哪儿去了?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去找孟娘子了!”
李伯辰走进堂屋,发现方耋已经打好了水,便将刀抽出搁在桌上,边洗脸洗手边道“咦?我不回来,你找孟娘子做什么?”
方耋道“你是做什么要紧事了吧?我猜是不想叫别人知道。你要今天也不回来,我就得去找孟娘子啊,叫她说,将军你和他家相公畅谈一夜,实在太乏了,所以还睡着呢。她说话,你外公他们一定是信的。”
李伯辰拿起帕子擦脸,笑道“你昨晚不是说,人家纳了投名状我们没收么?”
方耋道“这是一回事嘛。昨晚没收,今天找他们帮忙,他们自然觉得我们把他们当成自己人了。也算一石二鸟了。”
李伯辰心道,自己原本想要是今天不回来,方耋一定有办法。这个法子似乎也的确不错。他便道“嗯,也好。我昨晚的确有要紧事——今天晚上,咱们要去偷玄菟军的大营,搞辆披甲车回来。”
方耋愣了愣,道“当真?”
又道“好!将军,叫你外公他们瞧瞧咱们的本事!”
李伯辰放下帕子,走进屋中穿甲,又道“一会儿你去把人叫来,我跟他们说说话。再有,方兄,今晚你要暂且做个军法官。”
方耋沉声道“将军是要杀人立威?”
李伯辰笑道“还没这么邪乎。但你得帮我瞧着那些人的反应,有印象深的,都记下来,咱们往后看着用。”
方耋喝道“得令!将军,我这就去喊人!”
他转身回屋中取了刀,蹬蹬蹬跑出去了。李伯辰将甲穿好,去灶房拿了几个饼子,坐在正房石阶上慢慢地嚼。等吃了四个,低叹口气,心道,小蛮,过段日子我这里就初成气象了吧。也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不负你,但愿你也不会负我。
约半个时辰之后,方耋将人带了来。五十三个人倒是一个不少,兵甲也都披挂了。可不少看着是刚睡醒,有点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