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公子长这么大,还没有这么丢脸的时候。
好在他还记着自己的家门教养,连忙又慎重地朝于娴娴连连道歉。
于娴娴没工夫逗他,就说:“我可不是心胸狭隘的人,说说吧,你有什么困惑?”
卓洪环顾左右,觉得自己这事多少有点掉大男人的面子,被三个姑娘一起听见了,说不定会被取笑。
柯雪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说:“怕什么?还有什么事比你调戏了于天师更丢人吗?”
卓洪:“……”无法反驳。
“好吧,我全都说了,我说得明白,于天师才算得清楚。”卓洪拿出破罐子破摔的态度,倒豆子一样把自己最近的苦闷说了。
原来,半年前卓洪进京做生意,在烟花之地停留,遇见了缥缈楼的头牌,花名凤翎仙子。
卓公子各种阵仗都见过,从没想过会在一个青楼女子身上留情,可凤翎仙子聪慧过人,善解人意,把卓洪哄得团团转。
卓洪越陷越深,最终对凤翎仙子付出真心,并且答应替她赎身。
缥缈楼是京城最大的烟花之地,其头牌的身价之高,即便卓洪出身富贵也一时半会凑不齐。何况他为青楼女子赎身,又不敢向家里人明目张胆地要钱,便跟凤翎仙子约定,给他半年时间。
卓洪打算利用这半年自己经商的收入,凑齐银票把凤翎仙子接出来,同时为了不让凤翎仙子在这半年内受委屈,他留下了几锭金子,包了凤翎仙子几个月,让她不用见外客。
卓洪就这样在商道上往来穿梭,兢兢业业,连父亲都赞他做事沉稳,越来越有成大事的风范。终于,几天前卓洪凑齐了银票,去缥缈楼找凤翎仙子了。
然而,缥缈楼的老板却告诉他,凤翎仙子半个月前不幸染病,为了求医带了个婢女出门了,从此杳无音信。
卓洪又惊又急,到处找人,至今没有下落。他终日以泪洗面,借酒消愁,听闻九霄阁的于天师擅长卜算,这才决定上山求救。
柯雪:“哎,听起来你也是个可怜人,也不知凤翎仙子如今境况如何……”
卓洪眼眶微红:“缥缈楼的老鸨说,凤翎是因为病情伤到了容貌,怕我见了伤心才会不告而别。这个傻姑娘,我只求她平安,无论病成什么模样,我都愿意终生照顾她,对她好。”
桑枝声音倒是理智:“如此轻诺言,终生二字其实随便说说?”
卓洪:“这位姑娘为何对男子多有偏见?”
桑枝:“自古多是负心郎。”
卓洪:“那自古还有薄情女呢!”
柯雪:“好了好了别吵了,于姐姐你看看,能算出这位凤翎仙子的位置吗?”
于娴娴也没装模作样,有话直说:“我不善方位的卜卦,倒是可以帮你问问师父。”
卓洪自然高兴:“我有这等荣幸,能劳驾帝尊出山?”
于娴娴笑了笑:“你可有凤翎仙子的随身物?”
卓洪拿出了一只耳环:“她走时带走了所有的东西,只有这只耳环是遗落在缥缈楼的房间角落,被我偶然拾得。”
“所有的东西都带走了?”于娴娴压下眼底的怀疑,把耳环收下,“这个我自会拿给师父看。”
柯雪又问:“凤翎仙子既然是去求医,各处医馆卓公子可派人问过?”
卓洪答:“京城大小医馆、药堂、江湖游医我都派人问过,凤翎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若是她已经出城,那天下之大我真不知从何找起……”
见他满脸怅然,几个人都没言语。
于娴娴站起来:“柯雪,你照顾好卓公子,我现在就去找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