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吃到了念念不忘的醋汁蒸鱼，于娴娴一脸满足。

龙卿：“就这么好吃？”

于娴娴：“主要是伴着美人，味道更鲜甜。”

她眨眨眼望向龙卿，笑得像个小猫。

龙卿表面上无甚表情，实际上心里也是暗暗点头——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吃饱啦，那我就不送师父了。”

龙卿一杯茶刚喝一口，就被下了逐客令，还有点诧异。

往常于娴娴赖着让他陪吃陪喝的，从来没这么着急让他走过。

似乎是看出了龙卿的疑惑，于娴娴说：“我约了江一舟有事儿。对了师父，你知道江一舟以后打算去哪高就吗？”

“不知道。”龙卿的语气冷冰冰的。

“哦，那我晚上去当面问他吧。”

龙卿捏着茶杯的手指动了动：“你想让他去哪？留在京城？”

于娴娴：“与我何干？自然是帮别人问的。你都不知道我收了多少拜帖，还有好多写得很直白，就是想把女儿嫁给他……哎，江一舟性格这么老实，我这个当师叔的不给他把把关，万一娶回来一只母老虎，岂不是后半生幸福堪忧？”

龙卿垂下眼，紧握着茶杯的手松了松，茶香这才在嘴里有了回甘。

于娴娴自顾自地说：“要不撮合撮合他与桑枝？”

龙卿：“……”

房梁上的陆虎：“……”桑枝难道不是母老虎中的母老虎？

于娴娴：“哎不行不行，桑枝性格这么闷，江一舟也这么闷，两个人在一起没话说，太可怕了。按照偶像剧的套路，学霸就该配学渣——哦，当然不是指我这个学渣。因为我已经有师父这个学神了嘛！”

龙卿继续喝茶。

房梁上的陆虎：阁主你不要以为我没看见你低头偷笑啊阁主！

于娴娴：“算了，还是先问问他打算去哪儿吧，万一他想到江湖上高就，离那么远我也操心不上了。”

龙卿：“他不会的。”

于娴娴：“嗯？”

龙卿：“你去问了便知道。”他这个师尊并非挂名的闲职，弟子的心性他心中有数。

于娴娴：“时间到了，再不去要人家等我了。”

“嗯。”龙卿放下茶杯，与她一起离开了。

两个人在山路上分道，于娴娴拐向江一舟的院子，龙卿则回山顶——才怪。

他走出去几步，见左右无人，才使出轻巧的步法，绕道去了江一舟的院子，竟然比于娴娴还先到。

陆虎：“……”不愧是你啊帝尊。

于娴娴没察觉树上躲了人，进门大大咧咧地朝江一舟打招呼：“江一舟！”

江一舟被这声音吓得一哆嗦，墨汁滴到了本子上，印出一片黑。他手忙脚乱地站起来，把本子挪开，带着叹气的口吻：“师叔……”

于娴娴：“哦，我没打扰你吧？”

江一舟：“……”你说呢？

于娴娴发挥厚脸皮的精神，说：“明日结业典礼后，你就从九霄阁正式毕业了，打算以后去哪儿？”

江一舟满脸茫然：“去哪儿？”

于娴娴：“对啊？是要入朝为官，还是……”

江一舟恢复了坦然：“哦，师叔您问这个。我自然是要留在九霄阁的。”

于娴娴：“毕业了，还留在这里？”

江一舟：“这里有什么不好？衣食住行一应有人安排，书库教材随处可得，天下奇书尽汇于此，我为何要离开？”

于娴娴：“啊……留校任教？倒也挺适合你。”

江一舟：“不，以我的水平，比诸位先生还差得远，怎么敢开门授课？”

于娴娴：“那你是要当掌事？可你的性格不合适啊，九霄阁的掌事迎来送往、杂事诸多，不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