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里,谷连峰终于找到了新的话题,问:“姑娘的脚伤要紧吗?”
柳芸苔确实觉得脚有点疼,可不好意思让人家帮忙看,就强忍着:“应无大碍。”
“我乃是军中人士,从军打仗略通医术,有些伤若是伤到骨头,万万拖不得,会留下后遗症,变成跛脚……”他认真地说。
柳芸苔一听这还了得?且此处距山下还有很远的距离,便是下山,恐怕医馆也快要关门了。
正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于娴娴便来了:“那就请谷大哥帮忙看看。”
柳芸苔立刻要拒绝。
于娴娴按住了她:“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再说我也在场,不会传出什么流言蜚语的,放心。”
柳芸苔这才勉强答应,把脚抬了起来,抬的过程中,脸上带着丝丝的痛苦。
于娴娴没想到她伤得还挺重,整个脚踝都肿了起来,也是担心。
谷连峰小心地抬起对方的脚,手指在脚背上按了几处。
柳芸苔叫着疼,眼里都挂上了泪意。
谷连峰说:“应该是没伤到骨头,但扭得有点严重,柳姑娘扭伤后怎得不停下来,还走了这么远的山路?”
柳芸苔也是一阵懊悔,当时被谷连峰搂住,吓得只知道逃跑,跑上来才后知后觉感到脚踝钻心的疼。
于娴娴:“这下麻烦了,都怪我贪玩,不愿意带婢女。能否劳烦谷大哥帮忙我把姐姐背下山?”
柳芸苔:“万万不可!”
于娴娴:“姐姐——难道是要我背你吗?恐怕我这个小身板,我俩就要一起滚下去了!若是我扶着你走,把你的脚伤加重了如何是好?”
柳芸苔:“可是……”
谷连峰:“无妨,若是姑娘担心,便躲在我的披风之下,别人看不到你的容颜自然不会有问题。”
于娴娴:“这个主意好。”说完已经接住了谷连峰的斗篷。
柳芸苔心下不是没有顾虑,只是眼看再拖下去天色要黑了,下山更加危险,只好同意。
谷连峰身板结实,稳稳地把柳芸苔背在身上,于娴娴用披风将柳芸苔蒙住,跟在他们后面下山。
谷连峰全程走得很稳,看来浑身都是力气,每每遇到拐弯处,怕树枝伤了柳芸苔的腿,还会小心避开。
于娴娴跟在后面,一线嗑糖,越嗑越甜。
也不知走了多久,谷连峰说:“到了。”
于娴娴:“我们的马车在那边。”
谷连峰小心地将人送上马车,柳芸苔躲在披风下坐进了马车,朝谷连峰连声道谢。
谷连峰这才想起来问:“于姑娘,和你一起去打泉水的我那兄弟呢?”
于娴娴答:“哦,他说有事先下山了,眼下应该已经进城了,谷大哥莫要担心,回去寻他便是。”
谷连峰觉得奇怪,可人家与他无冤无仇,总不至于诓骗他,想着也许是赵家有什么事。
“如此,那就告辞了。”谷连峰深深地看了一眼马车,转身离开。
于娴娴送别谷连峰,这才坐进马车,瞧见柳芸苔盯着手里的披风发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姐姐?”
柳芸苔忽然回神,发觉手里还拿着人家的披风,大急:“哎呀,这披风还没还给人家!”
于娴娴:“人已经走远了,我们先带回去吧,洗干净了再还给人家。”
柳芸苔:“可我们怎知下次还能否见到?”
于娴娴:“定然是会见的。难道人家帮了这么大的忙,姐姐不打算备上礼物,登门道谢?再说,我可帮姐姐打听过了,这位谷连峰是个从军的武将,家中只有母亲和幼弟,关系单纯,且尚未娶妻。听说不少媒人登门提亲,谷连峰只说要寻个良配,一生一世一双人……我觉得他是顶好的人,只是可惜谷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