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是一个容易的活儿。
这种没有现成模板的数据很难用超算之类的协助,完全都需要重新设定。
各种材料例如水基液总数、J/psi粒子的入射角度等等,都只能通过以往的经验来进行初步设计。
至于量是多是少还是刚好合适.
唯一的验证方式就是实操,然后根据最后的结果进行调试。
不过总而言之。
最难的切入点已经全部搞定了。
前前后后消耗了不少精力的徐云,也才此时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昨晚由于某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陆姓教授打呼噜的缘故,他在招待所里其实就没怎么睡好。
于是他和潘院士说了一声,便回到了台下的座位上小憩了起来。
结果刚没眯一会儿,他的耳边便传来了一阵交谈声。
徐云下意识睁开眼,发现此时周绍平正站在他身边两三个身位,与助理说着话:
“小马,你去趟行李室,把我的老花镜拿过来,抓紧点时间!”
待助理离开后。
徐云拍了拍脸颊,有些好奇的对周绍平问道:
“周院士,您眼镜坏了?”
“哦,是小徐啊。”
周绍平此时也发现了坐在自己身边的徐云,笑着指了指自己现在戴着的眼镜:
“不是不是,我现在这副是没有度数的装饰镜,想坏也坏不了的。”
徐云顿时一愣:
“那您找马助理去拿老花镜是”
周绍平看了他一眼,用下巴朝主控台努了努:
“你提出的方案虽然在理论上可行,但制定成具体的操作步骤,却还需要很复杂的适配与规划。”
“这种适配电脑啊超算啊都设计不出来,其他的研究员经验又不足,所以我们几个老骨头就和小季商量了一下,由我们出面来协助制定具体的方案。”
“毕竟方案设计,华夏没几个人比我们有经验了。”
周绍平话音刚落。
周围也陆续传来了各位老院士的声音:
“小陈,给我泡壶西洋参!”
“小郭,我假牙呢?”
“小季,这个实验室没啥设备,能抽烟不?”
“谁给我支笔?媒介子这玩意儿就是得用笔算才合适,出了大漠后几十年没用笔算了,可惜老郑走得早.”
除了周绍平外。
最靠近徐云的院士是性格很暴躁的章公定,此时他正乐呵呵的朝几个同行做着抱拳的手势:
“诸位老哥等我片刻,我去换个纸尿裤就回来,人老了,除了脑袋还勉强能转,有些部位管不住咯.”
很快。
包括潘院士在内,所有能动的院士们,都分配到了对应的适配任务。
“.”
看着热热闹闹的现场,徐云的鼻子忽然有些发酸。
作为全国乃至全球都顶级的地下基地,锦屏实验室拥有着很多很多先进的设备。
在一些数据分析方面,它甚至超过了常见的‘国家队’之流。
但当某个环节缺乏模板可套,需要完全自主适配的时候.
这些设备就有些无力了。
这种情景下唯一有用的,便是丰富的科研经验。
而纵观整个华夏。
谁能有这些老院士的经验丰富呢?
这是一个很残酷但又无法否定的现实。
但看着这一位位八十岁、九十岁的老人包着纸尿裤上阵.
徐云的心头总是有些不是滋味。
还是不够强啊
无论是个人还是国家,都是如此
过了一会儿。
徐云眼中闪过一丝决断,快步走到了周绍平身边,道: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