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伙不是在四处游历吗,怎么还招惹麻烦了?
“很重。”苏梓鹤认真道,“他右手断了,身上青紫无数,内脏也被震出了血,更严重的是胸口血流不止,再这样下去人就撑不住了。这地方很是偏僻,少有良医,买个药都困难,本想带他回城医治可他的伤势太重又不能远行,哎……”
叶时渊是个京城的名门贵族,他老爹身为朝中一品大员,手握重权,他又是家中独子,将来必然会继承父亲的官位。然而这位少爷却从小有个武侠梦,一心想要闯荡江湖仗剑天涯,因此十几岁就离开家四处拜师学艺,一身的本事也是这样混来的。
“我家里倒是有些药材,等会儿让甜甜给你拿。”
回身将捆好的干树枝提起,招呼苏梓鹤跟自己回去。刚刚他脱口而出“我家”,完是下意识,担心苏梓鹤误会他和文甜甜的关系,说完方觉不妥。可张张嘴又觉得没什么需要多做解释,自家兄弟的心思他很清楚,在这种事情上从来不会多想。
果然,苏梓鹤听了也没往心里去,只是感觉秋焱身上的气质有些不同了。以前的他年少有为,二十几岁就登上了一人之下的高位,整个人锋芒毕露,虽说做事有分寸但也给人感觉十分狂傲,甚至他这个发小都一度不敢与他对视。
而现在的秋焱脸上裹着纱布,身上穿着粗布衣衫,一双大手拿着柴刀熟练地砍柴。笑起来温和又阳光。他将周身的气场完收起,不知道的真会误认为他只是个山村里的帅气大男孩。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他。
苏梓鹤心中暗暗想着,随手帮他提了两捆木柴,一路陪着慢悠悠的往林子外面走。期间秋焱断断续续的说了一些这段日子的经历,听到这人居然笑着说自己给那姑娘签了卖身契,苏梓鹤顿时急了,差点跳脚。
“你怎么能签那种东西?难不成还打算在这里待上几年?”
秋焱哭笑不得,伸手拍拍他肩膀,“待上几年倒不至于,但最近两个月我的确没打算离开。外面的事还得你多操心。”
“为什么?”
苏梓鹤不明白,朝中事务堆成山,很多官员也在盯着风向,暗波汹涌的朝廷就等着他回去主持大局呢!
秋焱指了指自己的脸,“伤还没好,不想干活。”
耍赖?!
苏梓鹤瞪大了眼睛,他此时严重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找错人。
两个人很快走到了院外,苏梓鹤左右看了看,发现这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家院。篱笆做墙,推开木门走进去就是一座小院子,三间房一间草屋,看起来有几分冷清。
瞧了瞧院中堆着的木材,苏梓鹤疑惑道:“你们家还做木匠活?”
“嗯,那是我准备拿来打家具的。”秋焱简单回了句,视线落在打开的房门口。
一团毛茸茸的雪白听到响动从屋子里冲出,他将手里的木柴放在地上,笑着蹲下,伸出手,小家伙四条短腿倒腾得飞快,到了近前纵身一跃,扎进了秋焱怀里。
抱着包子,宠溺地揉了揉它软乎乎的白毛,一人一狐领着苏梓鹤进了屋。
刚推开门,秋焱突然眉角一动,反手在面前挥了一下。摊开掌心,一根精致的细长钢针闪着银光。
“秋焱?”
文甜甜吓了一跳,懵懵的看着他。她无聊的跟着“死鬼”学武功,可能是太入神,根本没听见院里的声音,更没想到这家伙直接推门而入。
“你在玩什么?不飞刀,改飞针了?”秋焱抬眼的瞬间已经敛起了眼底的暗光,他好像发现了什么。
文甜甜回过神来,顿时三步两步冲上来,慌忙抓住他的手:“你没事吧?受没受伤?”
顺势拿回自己的钢针,别回腰后。
乖乖,要是让秋焱知道她在家里练这种东西,说起缘由十有八九会把“死鬼”的事漏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