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实在委屈,便去请吕老爷给个说法,可结果却不尽人意。”
冰冷的目光看向吕召言,他声音低沉,颇有磁性,继续道:“吕老爷不由分说将草民打伤囚禁,折磨了两日,草民才侥幸逃出。还请李大人当着巡察使大人面为草民讨个公道!”
一口一个草民,秋焱把自己的身份安排得明明白白。旁边的张御顿时明了,苏御史在找到这位秋公子之后没有大张旗鼓的迎接,明显是遵从了他的意思。处理一些小事的时候,如果身份过高,反而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而他恰好巡察到此处,以巡察使的身份来解决再合适不过。
李本双看了看吕召言的脸色,回道:“你有冤情便去衙门,这里是我的私人府邸,不是断案的地方。”
“那怎么行?吕老爷是什么身份,怎么能跟我去衙门那种地方?”
“再说,或许我与吕老爷之间不过是个小误会,闹到衙门大家面上都不好看。不如就借着这顿酒宴将事情说明白了,该道歉道歉,该罚酒罚酒,咱们大事化小就此将误会解开便是了。”
“公子所言不错!身居官位必要将百姓之事示为已任,凡有所求,我们当随时做好为其主持公道的准备。”
许久不曾开口的张御站起身,后退一步拱手行礼,恭敬道:“下官巡察至此,正打算听取民意。公子请坐,有何事且与下官细说。”
在两道如炬的目光注视之下,秋焱看了一眼张大人,微点下头,坐在了他的位置上,而张御则退到了秋焱刚进来时坐的位子,态度依旧恭谨。
两人不经意间交换了座位,吕召言看在眼里,心中的不安更甚。
无论是那姓严的神秘人还是突然到访的巡察使,他们对待这年轻人的态度都令人匪夷所思。
说到底,秋公子的名号再响,也只限于在江湖之中,放到官场他依旧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平民百姓,凭什么让堂堂巡察使对他敬让三分?
“有劳张大人。”
秋焱好像个头脑简单的毛头小子,人家给他让座他就坐,丝毫没觉得不妥。
“既然有巡察使大人开口,想必李大人也没意见。草民接下来要说的当属公事,还请大人将在场无关者请出去,免得为吕老爷平添流言。”
事已至此,李本双只能清场。
“现在只剩我等四人,有张大人在你有什么话尽管直言,咱们一次说清楚,讲明白了再讨论解决的办法。”
“李大人痛快,草民也就不与大人绕弯子了。”
接下来,秋焱语气平缓地将近来在吕府经历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没有添油加醋,也听不出丝毫的不满和抱怨,仿佛只是在单纯的说一件与自己关系不大的事情,并顺口将坊间传言也夹在其中讲了个明白。
“原来如此,若果真如公子所言,吕老爷的做法确实有些不妥。”
“不妥”两个字用得精妙,吕召言甚至因此怀疑了一下自己的判断。这巡察使可能真的只是习惯了待人谦卑,并非对秋公子态度特别。
“李大人,你对此事看法如何?”
张御抬头询问,压力给到了李本双这边。
“吕老爷私自关押囚禁秋公子的做法的确不妥,应该通知官府解决此事。”李大人沉吟片刻,继续道,“但秋公子私闯民宅,打伤打死吕府家丁,也实属不该。”
一个“不妥”一个“不该”,沉浸官场多年的李大人简单两句便将涉及人命的大案化成酒桌上的小事,各打二十大板,双方都理亏的情况下谁也不好再追究。
然而他这点小手段在秋焱和张御面前却好似过家家一般无趣,根本没人理会他和稀泥的调解之言。
“大人,草民当时也是被逼无奈才做出反击,若束手就擒,吕老爷肯定会杀了我的。”秋焱无奈摊手,虽然结果还是